“乡君真是得皇后娘娘喜爱啊,让人羡慕得紧。”
你一言我一语的,哪里还管是杏树还是什么旁的事。
其中一位小姐无意道:“我记得阿珂那儿也有一柄皇后娘娘赏下来的珠钗。”
聂聿珂轻轻咬了咬唇。
她确实有一柄,但那是她十岁生辰前,她陪父亲进宫看皇后娘娘,那柄珠钗就放在皇后娘娘手边的小几上,想来应是皇后娘娘拿着在把玩。
当时她一看就喜欢上了,眼神一直在那珠钗上粘着,皇后娘娘当时还笑着摇了摇头,说这珠钗小女孩戴不太合适。
当时她年岁小,仗着皇后姑母喜欢她,倔强的没说话,不说要,也不说不要。
皇后娘娘便笑叹着让嬷嬷把那珠钗包起来给了她,说作为她十岁生辰的礼物。
那是一支纯金打造作出梅枝模样的珠钗,珍珠点缀为梅蕊,钗柄化作斜逸的梅枝,自有一派风骨。
等聂聿珂拿着这珠钗欢天喜地的回了恩国公府,却发现,皇后娘娘说的没错,这珠钗好看是好看,可不适合小姑娘。
可再后悔也晚了。
那柄珠钗聂聿珂很少戴在头上。
眼下再看杏杏头上这柄珠钗,娇俏可爱,正合适她们这个年龄。
聂聿珂只觉得眼发热。
她自然不是在意一柄什么珠钗,可这珠钗,代表的是皇后姑母的喜爱啊…
“阿珂?你那柄珠钗呢?”
旁人的唤声,让聂聿珂回过神来。
聂聿珂笑笑:“在我妆奁中放着呢,只是到底是姑母所赐,不好时时戴出来罢了。”
问话的那人颔首:“也是。”
这事便这么略了过去。
只是聂聿珂视线总会时不时被杏杏头上那柄华美又娇俏的珠钗吸引。
她抿了抿唇,把话题引到了大家准备好的才艺上头。
很快,便有一位贵女为大家吟咏了她以“树”为题做的诗。
一诗毕,大家都热烈的鼓起掌来。
“不愧是才女。”
“才貌双全!”
那贵女矜持一笑,看向于明珠,态度里带了几分隐隐的挑衅:“明珠,你向来文名在外。大家提起京城才女,总会想到你。不如你也来一首?”
其实这多少有些不公平了,毕竟一个是精心准备,却让另一个现场发挥。
于明珠委婉的推辞:“你珠玉在前,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吧?”
那贵女笑得越发矜持:“你怕了?…听说你三兄今年也要下场春闱,剑指三元,你总不能丢你三兄的脸吧?”
于明珠神色淡了下来,无奈一笑:“你既提到我三兄,我也不好再避。”
她微微沉吟,问那要作画的贵女借了笔墨,挥洒泼墨,把诗写了出来。
大家凑过来一看,纷纷叫好。
先前准备了作诗的贵女一看自己的确实比不过于明珠,倒也直爽,坐了回去,撇了撇嘴:“不愧是信国公府的璀璨明珠,是我输了。我就知道,先前你说什么班门弄斧,其实是在笑话我才是。”
于明珠在旁边丫鬟备下的清水中净了手,无奈一笑:“你这张嘴啊,我是不作诗不是,作诗也不是。反正总要被你说几句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聂聿珂也是佩服于明珠,这都能让她圆回去。
那首诗,其中透出的巧思,说于明珠是现场所做,她打死都不信。
这八成是在家时就做好了,只是隐而不谈,就等着那傻子上去挑衅,这才显出她的才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