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带着罚站的榜哥儿去洗了手,虽说杏杏罚榜哥儿不能吃冰碗,但还是让丫鬟给他切了两块在井里湃着的冰西瓜。
杏杏端着牛乳冰碗慢条斯理的吃着,榜哥儿埋头哼哧哼哧啃着西瓜。
卫婆子一看这对姐弟一个吃冰碗,一个只有西瓜,就心下有数了,笑着问道:“榜哥儿,你又闯什么祸了?”
榜哥儿一抹嘴上沾上的西瓜汁,说得贼溜:“奶奶您别问了,反正姐姐罚我,奶奶只会心疼姐姐被我气到;姐姐要是打我屁股,奶奶也只会心疼姐姐手疼~说不定为了给姐姐出气,还得再揍我两下。”
卫婆子跟喻老头被逗得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杏杏,也无奈的看了榜哥儿一眼。
一家子正在和乐融融的时候,双喜从外头进来:“老夫人,老太爷,各位小主子,外头来了人,说是赵友财家的亲戚,有事要问问咱们家的当家人。”
赵友财这个名字,对喻家人来说很古远了。
五年前赵友财去世,赵蒙跟他娘潘氏成了孤儿寡母。后来喻家送阿蒙跟橘哥儿一道去县学读书,潘氏便留在县城小院里做工照顾几个孩子,抵消阿蒙的束修。
这两日,却有两户人家找了上门,说是赵友财的两位堂兄。
因着他们远在外地,最近才听说了赵友财去世的消息,上门来祭拜。
潘氏刚成亲的时候,确实见过这两个堂兄,对方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赵家人。
潘氏还特特跟喻家告了假,回南坨村旧居打扫了两间屋子出来,让这两户亲戚住下。
这事卫婆子是知道的。
不过,卫婆子不知道这两户人家有什么事好问他们家的?
喻老头道:“许是知道这几年咱们家对阿蒙他们母子多有照顾,上门来道谢?”
卫婆子道:“谁知道呢。让双喜把他们请进来就是了。”
因为卫婆子喻老头要见客,奶娘便带着栩哥儿回去了,榜哥儿也从凳子上溜下来,撒腿就要跑。
杏杏一把拎住榜哥儿的后衣领:“再让我看到你爬葡萄架,你知道后果哒,嗯?”
尾音微微上扬,榜哥儿一迭声的应着。
杏杏这才松开了手,榜哥儿跑得贼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卫婆子忍不住笑骂:“这皮猴!”
按理说杏杏也该出去了,但她总觉得这赵家的亲戚,来的不太对劲。
若是上门感谢,怕是前两日就该来了。
杏杏索性也就不回避了,端着自己还没吃完的冰碗,笑盈盈的同卫婆子喻老头道:“爷爷奶奶,我去屏风后头吃冰碗啦。”
卫婆子跟喻老头都纵着她,自然是由着她去。
赵友财的那两户亲戚由双喜引着进来了。
他们还不是孤身来的,各带了媳妇孩子。
喻家的富贵显然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进来时,眼睛止不住的四下瞟着,偶尔还倒吸凉气。
杏杏在屏风后头坐着,一边舀着冰碗吃,一边听着前头的说话声。
“哎呦,你们家可真好看啊!……这架子,这瓷器,这摆设,都得老多钱了吧?”
“还成吧。”卫婆子客气的笑了下,让双喜去沏茶,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们说有事要问,什么事啊?”
赵友财的大哥赵友德大咧咧的坐在椅子里,但一开口,这话就让人一愣:“……我也是这两天问了人才知道,友财这死,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