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头喝完最后一口粥,抹了一把嘴:“今天我跟你们娘的意思,就是咱们全家都过去。估摸着今儿要跟向家那边吵起来,咱们过去撑一撑场面。”
这不仅仅是喻驼子跟蒲氏,还有那姓向的奸夫的事。
民风淳朴的地方出了这等事,氏族肯定是要管的。
不然,到时候你这个姓氏的人走在外头都要没面子,被人指指点点。
旁人家的姑娘,再嫁进来时,就要好好想一想了,嫁到这样的软蛋家族,往后要是有个什么事,这边族里的人会不会替你撑腰?
是以,这桩蒲氏涉及谋害喻驼子的事,看起来是私事,实则乃是喻家整个氏族当下最紧要的大事。
喻家几个成年男子都点头应了下来,个个摩拳擦掌。
至于喻家几个小辈,他们年纪虽小,但族里出了这等谋害人命的大事,他们身为喻家子孙,那定然是要过去的。
几个哥儿多少都见过喻驼子,听说喻驼子被他新娶的媳妇害得快死了,一个个也是气得不行,义愤填膺的说一定要过去帮驼子伯伯讨个公道!
只有杏杏全然在状况外。
大家在说什么呀,好像都好激动哇……
杏杏茫然的看看这个,又茫然的看看那个。
喻家倾巢而出,杏杏自然也是要带过去的。
柳哥儿虽说瘦弱,却心细聪慧,向来让人放心。卫婆子便嘱咐柳哥儿到时候带着杏杏远离人群待着。
柳哥儿点头应了。
喻家人一道去了北莽沟。
喻老头他们这一支到了以后,其余几家子喻氏同族陆陆续续也到了。
这族里人还没来齐,已有近百号喻氏族人,声势浩大的聚在北莽沟先前晒谷子的空地上。
男人们是站在里头的,一个个神色严肃。
至于妇人们,族中的大事向来只是让她们应个人头,便三三两两的散在男人的外围,小声交谈着这次的事,随时准备支援。
喻氏族中的孩子们则是有自个儿的圈子。柳哥儿带着杏杏,先跟族里头几位族兄族姐打了招呼。
几个孩子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杏杏。
“这就是五爷爷收养的那个小孙女啊?”喻氏族里一个小孩心直口快道,“这不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有什么稀奇的呀?”
柳哥儿不高兴了。
你可以说我不好,但你要是说我妹妹不好,那不好意思,咱们没完!
柳哥儿牵着杏杏,姿态睥睨:“一看就不知道了吧?杏杏妹妹可是我家的小福星!”
柳哥儿历数他家自打收养杏杏后的种种事情。
柳哥儿的描述风格,跟柏哥儿那种绘声绘色又不大一样。
柳哥儿的描述风格,是给人一种“哇,虽然有点听不懂你的措辞,但是一听就感觉好厉害”的那种感觉。
这下直把族里几位族兄族姐听得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更是啧啧称奇,再看向杏杏时,眼神都变了,更有甚者,还要摸摸杏杏的小手,说沾沾好运!
杏杏是个很大方不记仇的孩子,纵然方才有人说话不大客气,但她也并不在意,笑嘻嘻的伸出小手,让对方摸。
喻氏这边又吵又热闹,很快,向氏那边也来人了。
喻氏整个家族在这朗神山附近扎根已久,子孙遍布朗神山周围。向氏一族虽说也人也不少,但比起喻氏来,还是略显单薄了些。
他们索性就请了一些平日里交好的人家,甚至还请了北莽沟的里正!
是以向氏一行人虽说只有寥寥几十号人,但过来的时候,足足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喻氏也不是吃素的,两边瞬时就剑拔弩张起来。
向氏这次发话的是一个发须都有些花白的老头。
杏杏远远的瞅了一眼,觉得这位爷爷生得好生奇怪,脸型看着有点像蚂蚱。
她悄悄的问了柳哥儿,柳哥儿听得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给与十分的肯定:“没错,那就是个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