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这不是前些天他跟那位姓庞的居士去找的那个,那个福泽深厚的小姑娘的家里人吗?
什么情况?
结果他还没跟这两人说两句,还没问清是要干啥呢,身后又窜出来一个老妇人。
也是问他是不是晖印。
晖印差点以为自己是在这小小的马坡县欠了什么债来。
“爹,娘,你怎么来了?”喻三豹有些错愕。
卫婆子顾不上回儿子的话,只有些兴奋的回头同老道士说:“道长!他就是晖印!”
喻三豹这才发现,他爹娘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有些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晖印也在打量这老道士。
不认识。
但他还是很谨慎的问了句:“道友找我有事?”
老道士上下打量着晖印:“是你跟旁人说了,他儿子霉煞入体,需得一个福泽深厚的人来帮忙镇之?”
晖印“啊”了一声,有些纳闷:“对,是我。”
老道士忍不住“啧”了一下:“那你没告诉他,他若不走正途,这可是会反噬的?”
晖印更是一愣一愣的:“这订娃娃亲,如何就不算正途了?”
老道士见晖印这不像是知情的样子,也没跟他兜圈子,直接诘问道:“那找人假扮杏杏的亲生爹娘,把杏杏骗走,然后再订亲,甚至还要违背天和,让一个四岁女童与之成亲,也算正途?”
晖印一听,神色大变:“我去,不是吧?!庞居士是这么搞的?!”
见这晖印果然不知情,老道士又啧了一声。
那姓庞的自己作死啊。
卫婆子一家看着都有些急的样子,眼下晖印是比他们更急。
“这,庞居士把那小姑娘骗去,有几日了?”晖印急急的问。
卫婆子道:“少说也有三天了。”
晖印脸色又是一变,叫了一声“不好”,就要跑。
老道士看着头发有些花白,年龄也不小的样子,却是眼疾手快得很,一把就抓住了晖印的胳膊。
“都三日了,该晚的也已经晚了。”老道士道,“旁人如何我也不关心,无非是咎由自取。但你我皆知,杏杏那小姑娘是无辜的。你若是往庞家去,把我们几个也带上。”
晖印忍不住看向这老道士。
老道士穿着打扮都挺像回事的,但这说话怎么回事——什么“该晚的也已经晚了”“旁人如何我也不关心”,怎么透着一股邪性?
这老道士看着一把年纪,但神色红润,眼神深敛,看着就不简单。
晖印只得应了下来:“……带上你们没什么,只是咱们得赶紧。说不得还能补救。”
卫婆子自然也担心杏杏的安危,一口应了下来。
一行人匆匆往康永街庞府去了。
这一来庞府,卫婆子脸就黑了些。
庞府的下人,正踩着梯子,往庞府大门上挂着红绸缎!
俨然一副要办喜事的样子!
卫婆子气得上前,把那红绸缎扯下来好些。
庞府的下人惊了:“哪里来的疯婆子!?”
正要上前驱赶,晖印自是出面相拦。
庞府的下人还是认识晖印的,当即变了副模样,喜不自胜的样子:“啊,这不是晖印大师吗?我家老爷找您好久了!快请进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