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卿砚和赵攸怜早早离了汴梁,向北而行。
李疾医所言给他们点了个醒,中原的歧黄之术或许治不好失忆之症,他们决定直奔金蚕谷一探虚实,若寻不到那所谓的老神医,便往西域去找以巫蛊之术治病的巫医——无论如何,他们一定要找到医治之法。
不徐不疾的三日行程,他们来到了南面恒山脚下,在当地村落借住。此地近宋辽交界,居民百姓衣着打扮并有契丹之风。
这几日,赵攸怜的记性愈发大不如前,很多事很多人记不得了,也不去问林卿砚,索性避过不谈,怕他担心。林卿砚将她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恨自己束手无策,只能说些活络气氛的话逗她欢喜。
当日夕阳西下,二人纵马缓缓步入民风淳朴的北地村落。道路两侧的行人虽着汉服,却身量高大、髭须卷曲,有异族人的风貌。赵攸怜见此情景,不由得脱口而出:“你看!这儿的人长得好像萧大哥!不过他长得俊朗,穿上汉服扮起汉人更像些。”
她这话虽然嚷得大声,当地的百姓却听不懂他们这南人说的话,也就没有去计较她说他们长得不俊朗。
“你记得萧焱?”林卿砚很是吃惊。依她现在的记性,只怕连她的亲大哥赵承宗都快忘了个一干二净,竟然还记得那个萍水相逢的萧焱。
“我没记错罢?就是那个在金陵竹林救了我们的萧大哥。”
“没……没记错。”
一时间,林卿砚的心情变得很是复杂。她难得将这样不相干的一个人记得如此清楚,他本该高兴的,可那萧焱于她,当真是不相干的人吗?
赵攸怜虽记着萧焱,却不记得萧焱对她隐隐的情愫,是而没看出林卿砚内心的纠结,紧接着问道:“那萧大哥可有说他在契丹家住何处?兴许我们还能去找他喝杯酒!”
“他没提过。”
“唉!那太可惜了……”
“二位可是来寻人的?”路边黄沙地上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因着脊背弓起更显得身量矮小。他拄着拐杖,正弯着眼笑眯眯地望着马上二人。
在这北地难得碰到语言相通之人,林卿砚忙翻身下马,拱手道:“老先生,晚辈与内子乃是自江南国来贵宝地寻医求药的。听先生口音,可是南国人氏?”
“小老儿生于吴江,搬到此地已有半百之秋。难得听到乡音,高兴得很!今日天色已晚,两位年轻人若不嫌弃,便到小老儿家中暂歇一夜如何?”
二人对视一眼,林卿砚道:“求之不得!晚辈叨扰了!”
林赵二人牵了马,跟着老头往他家中走去。
“你方才说,你们是来求医的?”老头拄着拐杖徐徐领路,“你们二人生病了?”
“不瞒老先生,内子患了头疾……”
“嗐!别老先生老先生地叫了!”老头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姓孙,叫我孙老汉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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