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阳,林宅。
“啪——”一只茶盏掷在园中冰冷的砖地上,登时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茶亭中,林夫人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满腔怒火疾言遽色。
“你还知道叫我娘?怜儿被歹人劫走受了伤你不告诉我,在武馆中与人斗殴杀死了一个人你不告诉我,你还当我是你娘吗?”
林卿砚低头跪着,解释道:“娘,您息怒!是孩儿考虑不周,本想这不让这些烦心事徒惹娘挂忧,这才没及时向娘禀明……是这样的,阿佑头上受了点小伤,孩儿想着武馆中有个徒弟精通歧黄之术,便让她暂时在武馆中住下,方便诊治调养。至于死在武馆中的那人,正是劫持阿佑的凶徒。此人在十里八乡为非作歹,孩儿这是为民除害,官府也没说甚么。”
林夫人闻言怒火稍平,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道:“饶是如此,你也不该越矩杀人,免得给自己惹下祸事!你自己瞧瞧,你惹的都是些甚么人啊!先是南昌府中有人想浑水摸鱼暗害你的性命,再是到了建阳这一档子事……娘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你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不好吗,非要去惹那些豪门显贵、亡命之徒?”
“娘,南昌下毒之事尚不提,此番这贼人纯属劫财,想要用阿佑来要挟我。林家在建阳树大招风,这才成了他们的目标。娘放心,我这不是安安生生地在老家开武馆做生意了吗?官场武林的那些事,我都不会再涉足了。”
林母素知他这儿子说话三分真七分假,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摆袖让他起来,“算了,怜儿现下如何了?”
“阿佑她很好。”林卿砚站起身,“几日前围攻那凶徒之时,我武馆中的一个女弟子受了些伤,阿佑正留在武馆中照顾她。”
“我听闻,你这几日前前后后将远近的大夫都请到了武馆中,那女弟子受的是甚么伤,一个大夫治不好,还需要这般大费周章?”
林卿砚怔了片刻,这才回想起来:“娘说的是这事啊。那些大夫原不是我要请的,还是我那懂医的徒弟,他想要研制一味解百毒的丸药,想要和同行探讨探讨。所以我就请来了远近的大夫跟他交流交流经验,说不准有一日他们能研制出鸩毒的解药也未可知。”
提到鸩毒,林夫人眉间一颤,遂点了点头不再过问。
“娘。”林卿砚犹豫了片刻,道,“孩儿想出一趟远门。短则数月,长则逾年……”
“这么久?”林母皱眉道,“去哪里?”
“孩儿思及如今正当年少,若能游历大江南北,博见广闻,平生亦不致抱憾。待到归来,这心思方能定下,安分守己地成家立业。”
林夫人算是听明白了,一言以蔽之,他这儿子是没玩够,想要远游赏览。
“若放在从前,我本不欲拦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花个一二年的光景游历江湖并无不妥。只是如今你与怜儿已论及婚嫁,亦算得上是成了家。此时你要撇下她独自游历四方,于情不合。加之你大张旗鼓地在城中开武馆招武徒,风风火火地办了这么些日子,你这个当师父的说走就走了,于理也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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