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怜是以救火追亡的心态,扶着奄奄一息的林卿砚回到府上的。
岂料,羿迟迟从房里被请出来,走到林卿砚跟前睃了一眼,摆了摆手:“他这死不了,找个寻常的大夫给开几帖药,自己好好养着罢!”
说完,不待赵攸怜再求,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羿迟迟口中的死不了,便是林卿砚眼下这般昏迷不醒、半死不活。赵攸怜稳住心神,忙命下人去请牢靠的郎中。
他们此番以珏换人的打算瞒得很紧,就连私宅中的下人也是直到他们将林卿砚救回来,才知方才那么多人出府是去救人的。下人一面去请郎中,一面便将此事报给了相府,赵承煦很快带着府医匆匆赶来。
趁着府医在房中给林卿砚处理伤口的空档,赵承煦硬是把小妹拉到了院里,抛出了内心的疑惑:“你们昨夜劫狱不是无功而返吗?怎么突然就把卿砚救了回来?赵光义的人可有难为你们?”
“难为不难为,人都救出来了。二哥不必担心,我没有露面,也没有打着爹的旗号。”
赵攸怜见他如此迫切而来,便是为着问这些话,不免有些心寒。
“你们是怎么救出人的?总不至于大白日的去劫狱罢?”
“人反正救回来了,我也没有违背和二哥你的约定,至于其他的——二哥难道不该想想,若能早几日去救人,卿砚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赵承煦还想再问,却见女子索性别过脸去不看他,只伸长了脖子往屋门的方向望去,两道秀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只得叹了口气不再追问,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安慰之词,遂转身离开了。
林卿砚恢复意识是在翌日早晨。
府医说,他身上虽有百十来道浸了盐水的鞭伤和刀伤,却极有讲究地未伤及要害,加上人年轻精健、武功底子上乘,这性命确无大碍。只是连着被折磨了多日,失血过多精疲力竭,需要好好休养——昏迷不醒,也是休养的一种方式。
林卿砚是在一阵嘀咕声中睁开眼睛的。
“……你说你啊,总是这么不小心,我可不想守寡啊……要是让我守寡,我宁可去地府找你,把你揪出来狠狠地打一顿,才能解气!欸,你的,你的手指动了……你要醒了对不对?眼皮,眼皮跳了!喂!林卿砚,你快点给我醒过来!你再不醒过来试试看?你是不是听得见我说话?你再装死?啊……”
他一睁开眼,便看见女子惊讶的表情定格在视线正上方,她动人的桃花眼下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一夜未睡。
“你……你真的醒了?”赵攸怜显然有点难以置信。
他觉着很是好笑:“是谁一直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着,要我醒的?”
“我那是太无聊了闲着没事干,自言自语……”她死撑着嘴硬,眼眶中的泪却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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