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车流穿梭，行人道上，两人慢慢的走着。

道路两旁的高大树木，早就已经看不到叶子了，只有光秃秃的树枝。

“寒初哥哥跟其他女生一起这样走过吗？”她问他。

雨水敲击伞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沈寒初摇头。

大小姐无法去想象他在乡下的生活，脚踩下去都是泥坑的土路，每次下雨都像是给村里人降下的一道磨难。

谁又会有闲情享受雨中漫步。

“那寒初哥哥的所有第一次都是我的。”她脱口而出。

沈寒初闻言看了她一眼。

话说出口的大小姐则是顿了下，觉得这话说的好像有点怪怪的，但——

就算是怪，那也是事实嘛。

反正早晚，就，都是，事实。

这场雨下的不是很大，但淅淅沥沥的，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江烟走了半个小时后，后面的路就是沈寒初背她回去的。

“寒初哥哥你累吗？”她趴在他的后背上。

绵绵的雨丝，可以不用打伞了。

“不累。”他脚步沉稳。

大小姐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肩上，“我这两天可想你了呢。”

“嗯。”沈寒初没说，他一放学就来找她的事情。

会想念的，不是只有她一个。

把人背回家，沈寒初看着在客厅内来来回回走动的大小姐，空空荡荡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原本觉得空挡的房子，也有了生机。

江烟坐在沙发上敷面膜，问他过年回家的事情。

沈寒初说自己坐火车回去要七八个小时，然后再转三轮车，到镇上之后，家里人来接他。

江烟：“让王叔送你回去吧。”

这样颠簸的，江烟听着都觉得头大。

沈寒初将剥好的柳橙递给她：“不用。”

这本身就是他的生活。

只是，以后他再也不想有这样的生活，娇贵的玫瑰，需要的不是泥泞的土壤。

他有了贪心，想要建一座更好的温室，将那支玫瑰放进去。

江烟不是很理解他拒绝的理由，但想了想以后，也是尊重了他的决定。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小姐坚持要跟他一起睡。

沈寒初喉结动了下，换好了睡衣在她身旁躺下。

他躺的笔直，像是身后被人加了一块钢板。

江烟侧躺着看他，小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沈寒初问她：“想要聊什么。”

江烟打了个呵欠，她也有些累了，搂住他的胳膊，在他肩上蹭了蹭，“那睡觉吧。”

沈寒初：“嗯。”

灯关了，少年却还睁着眼睛。

她身上很香，是淡淡的玫瑰香。

她搂着他，睡得很快，可沈寒初却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中途还是她有点动静，他就会醒过来。

这一觉睡得难免折磨。

当东方破晓，一抹光亮照到卧室时，少年就睁开了眼睛。

他一整夜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侧头看向身旁的大小姐。

她还正沉沉的睡着，她睡着的样子娇憨又纯真，少了醒着的一份灵动，却又多了一份的活色生香。

沈寒初轻轻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小小的发出几声呓语，又贴紧他几分。

沈寒初不敢再动。

“你亲亲我，我就让你下床。”

大小姐还没有睡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