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的在床上翻来翻去。
她从抽屉里拿出药,可床边却没有水,江烟踉跄的推开门,去楼下。
“啊——”
下楼的时候,江烟一脚踩空,还有三个台阶直接跌了下去。
手里的药也掉落在地上。
楼下的沈寒初听到动静,大步走了过来。
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脚踝的江烟,没有多想的就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客厅内没有开灯,只有厨房有隐隐的灯光透过来,少年的样貌得天独厚,没有孩子成长为大人之时的青黄不接,他眉眼深刻,面部线条坚毅。
他身上的味道,让江烟有些贪婪的想要深嗅。
她很轻,做习惯了农活的沈寒初抱着她步伐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可——
她在闻他的脖子。
柔柔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
软软的发丝轻轻的蹭过他的面颊和脖颈。
像是羽毛划过平静的水面,那么轻,却引起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沈寒初不敢呼吸,明明距离沙发只剩下几步的距离,他走起来却那么的艰难。
当终于将人放到沙发上,沈寒初忽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大小姐,你……脚没事吧?”
江烟坐在沙发上,在他要直起身时,拉住了他,在他不解的注视下,又仿佛触电一般的松开手。
“你……去给我倒杯水。”她说。
沈寒初:“好。”
江烟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捏着睡裙的裙摆,好像更难受了几分。
左腿翘在右腿上。
“嘶——”
碰到了扭伤的脚踝,疼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拿着水杯过来的沈寒初看着她脸上变换的表情,眼底一闪而过的茫然。
“水。”他递过来。
江烟仰头把药吃了,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她整张脸都紧紧皱在一起。
可还是漂亮的。
沈寒初从未见过如她一般漂亮的女孩儿。
不单是指长相,而是你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会被她身上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我知道我最漂亮”的模样吸引。
沈寒初递给她一颗软糖,在乡下五毛钱能买一包的那种,表面还沾着白糖的软糖。
“味道怪怪的。”大小姐说。
她嘴巴叼,吃的糖果都是进口的,这种的还是第一吃。
沈寒初蹲下,将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按在她的脚踝上:“你可能吃不习惯。”
江烟看那包装就知道是他从家里带的,“我想再吃一个,嘴巴还是很苦。”
沈寒初将那一包都递给她。
大小姐靠在沙发上,一颗颗的吃着,他半蹲在她的脚边,给她冰脚踝。
哪怕是蹲着,少年的脊背好像都是笔直的。
江烟看着他,就想起了青松。
高高,直立,气味清新的青松。
“我的脚踝明天会肿起来吗?”她问。
沈寒初:“会。”
大小姐抿了抿嘴唇,有些不高兴,“那我不去学校了。”
她不要一瘸一拐的去学校,给人家当猴子看。
虽然江大小姐的走到哪里都不缺少回头路,可因为她好看而回头,和因为她好笑回头,还是有本质意义上区别的。
“不碍事,不耽误走路。”沈寒初说。
对于沈寒初这类需要靠学习逆天改命的穷学生而言,耽误一天的课,远比一点点小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