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初:“谢谢王叔。”
车窗外,车流、人流,不息。
走在街上的人,没有沈寒初印象之中光膀子穿着大裤衩的壮汉,也没有打着蒲扇拿着根黄瓜端着个碗找个墙角阴凉就能解决一顿饭的妇女。
这里,人人都用整洁的衣物,将自己从头到脚的武装。
不远处的CBD方向,陆陆续续走出来西装革履的男女,步履或轻快或沉重,那里是,四方城的金融中心。
沈寒初打量着这座城市,它很大很繁华,而他是突然闯进来的外来户。
但将来,他希望这里,这座城,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不做过客。
十年,或者还能再短一点。
因为堵车,司机绕行,当画展的广告牌在沈寒初的视野里一闪而过时,他下意识的转头去看。
正好车子在等红绿灯,王叔看到了他的举动,“你也喜欢画展?”
沈寒初看着那以黑背色调为主的展示画,说实在他看不出什么。
很好看。
但这世界上好看的东西很多,他也根本看不出来这些名画家的画作同艺术生的练笔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甚至完全不懂,为什么一张纸上随随便便的来上几个线条,就能有天价。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一个漫天要价的无赖和一群有钱傻子的闹剧。
也许是他没钱,不懂这样的荒谬。
“我……看不懂。”沈寒初淡声说。
只是,江烟和那个少爷去看了这场画展。
王叔笑声:“我也是个大老粗,不懂这些文艺的东西,但是小姐很喜欢,小姐从小就聪明,琴棋书画都会。”
——
江烟很晚回来,晏之润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江父江母去临市参加个拍卖会,顺便玩两天,要下周才回来。
沈寒初拿着浇水的花洒学着园丁的模样,护理这片花海,院子外驶来的轿车停在路边。
路灯下,晏之润将一幅包裹着的画送给了江烟。
“……你什么时候买下来的?”江烟诧异的问他。
晏之润:“在你去洗手间的时候。”
这幅画她看了很久。
“新锐设计师的画,将来的升值空间很大,现在买很划算。”他笑着说。
沈寒初静静的看着高高围栏外的两人。
他听王叔说,画展上的画,至少都是五位数左右的。
“咔。”
“咔。”
少年垂下眼眸,裁剪着花枝的多出来的分叉。
江烟进来时,佣人正笑着称赞沈寒初做事利落,学什么都快,今天有他帮忙,省了很多功夫。
沈寒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我应该做的。”
他穿着带来的洗的发白的T恤,这是江烟第一次知道,原来蓝色的衣服还能洗成白色。
她很不喜欢任何人身上汗津津时的模样,所以她皱眉看着不远处的少年。
当沈寒初经过他身边时,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少年因为她的这一举动,身体僵硬了一下。
如同昨天他刚来时的躲避,像极了嫌恶。
他洗过澡了。
昨晚不知道他们城里是怎么洗澡的,就站在盥洗盆前,用毛巾洗了好几遍。
今天早晨也洗过。
江烟看着同手同脚走过去的少年,愣了下,真是神奇,这样走路也能不摔倒。
“哎,沈寒初。”她喊了一声。
少年停下脚步,江烟走过去,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原本是想要看他同手同脚不摔倒的秘密,结果发现,他出了不少汗,身上的味道却很是清爽。
他身上的味道……
江烟脸色一变,跑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