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害怕,但是那内侍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去寝宫内禀告,小心翼翼地赶到了赢严所就寝的宫殿内。这段时间赢严头疼的毛病犯了,所以并没有招后宫佳丽侍寝,而是一个人在龙床上休息。内侍看着那挂着金丝床罩的龙床,透着床罩,还是能够隐约看到床榻上赢严的身影,虽然仅仅只是躺在床榻上,但是对赢严的畏惧,还是让那内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咬着牙犹豫着是否要喊醒赢严。
“什么事!”就在内侍还在心底犹豫地时候,忽然从床榻内响起了一把苍老但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可是把那内侍给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就是双腿一软,跪拜在地上。内侍可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捻手捻脚地走进来,没敢发出一点声音,这陛下是怎么听到自己进来的?而那内侍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床榻上再次响起了赢严的声音:“什么事!说!要不然朕杀了你!”
最后一句话赢严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那内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满头都是汗水,连着磕头,脑门敲打在大理石板上,咚咚作响。见到赢严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内侍这才想起来刚刚赢严所说的前一句话,心头又是一惊,慌忙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便是脑门顶着地面,再也不敢抬起头,连眼睛也不敢打开,就怕赢严突然冒出一句话,下令砍自己的脑袋。
过了良久,从龙床上传来了一把长长地叹息声,这一声叹息中有多少唏嘘恐怕也只有赢严自己才能分别得出来。叹息过后,赢严却是突然冷笑了几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不错!不愧是朕的儿子!知道得不到的东西就要靠抢!这点倒是颇像朕年轻时候的性子!只不过是儿啊是儿!你的耐心也太差了些吧!看来这朕这皇位注定不是你能够坐得了的!你那几个弟弟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那跪在地上的内侍听得赢严突然说起了自己的心里话,后背可是凉飕飕的,越发不敢抬头了,只能是浑身颤抖地跪拜在那里,想要拔腿就跑,可偏生就是鼓不起勇气,连站都站不起来。而这个时候,赢严的声音则是慢悠悠地传了过来:“你去告诉那名副将,就说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让高烈就这么守着吧!城内的叛军自然有人对付的!不用再来打扰朕休息了!”
听得赢严的话,内侍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却是知道赢严这是让自己离开了,这意外的惊喜让他差点没有跳起来,但总算还是谨记着宫中的规矩,连忙朝着龙床一拜,喊道:“遵旨!”这才强压着心中的急切,倒退着走出了寝宫。
等到那内侍离开之后,龙床上突然又再响起了赢严的声音:“等到他做完事之后,就找个地方处理干净!”
赢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内回响,似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紧接着,却是凭空响起了另一把声音,短暂而又坚定:“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