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岳难堪的脸色稍稍和缓,施礼道:“下官司农卿殷岳,拜见房驸马。”
他立志熬战沙场马背上博取功名,鄙视那些好吃懒做恣意妄为的纨绔子弟,但是对于肯正经做事的世家子弟,还是很看的入眼的。
房俊抬起头,微微一笑,并未有国侯的盛气,颔首道:“殷寺卿不必多礼。”
然后看着跟随殷岳前来的几个司农寺的官员,叮嘱道:“看着某如何播种,以及如何起垄。”
“喏!”
几个司农寺的官员赶紧答应下来。
他们与殷岳这个刚刚上任的新官不同,是经历了原司农卿窦静与房俊联合起来编纂《农书》的,知道这位平素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贵人,实是大唐少有的精通农事之人。
即便是他们这些半辈子跟作物打交道的专家,在房俊面前亦只能执弟子礼,每每遇到难处,便虚心请教……
殷岳也打起精神,看看这房俊口中高产之粮食,耕作方式有何不同。
这一等,就是将近小半个时辰,外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
朱雀门。
霍王李元轨阴沉着脸,从皇宫之中出来,飞身跃上战马,带着一众亲卫招摇过市,直奔荆王府。
门子也不入内通禀,直接打开府门,将霍王请了进去。
到了正堂,霍王坐到椅子上,早有管事奉上香茗,然后入内禀告荆王李元景。
未及,李元景匆匆自后堂走来,边走边整理着衣裳,发髻散乱,面色隐隐潮红。
“十四弟这是刚从宫里出来?”李元景坐到主位,拿起一旁案几上的茶水一口饮尽,略略吁出口气,温声问道。
李元轨面色有些阴郁,直言道:“六哥乃是亲王之尊,天潢贵胄,应当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此时斜阳未落、玉兔未升,便缱绻床榻缠绵帷幄,实在是过于荒淫,非是长久之道。”
他少年时嚣张跋扈,仗着才华横行无忌,但是就藩徐州之后,接触多了江湖见的奇人异士,却渐渐懂得养生之道,最是看不惯李元景这等荒淫无道之行为,红粉有若骷髅,唯有身子骨才是最根本的!
没有一副好身子,这等天家的荣华富贵,哪里还有命去享受?
李元景顿时一脸尴尬,连忙笑着支吾过去,问道:“如何,陛下同意了你的奏请?”
一说起这个,李元轨一肚子气!
“非但未同意,反而劈头盖脸的教训了吾一顿……六哥你说,弟弟自小就跟陛下亲近,当年玄武门……那件事之后亦是最先表示支持陛下,这是何等忠心?现在居然叱责吾无视国法擅自离开封地,难免有不轨之心……真真是冤哉枉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