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讲到邹君亿万分之一缕“神念”附身的“姆妈”被“巡夜打更”的老头误以为是厉鬼而吓得大喊大叫,结果被大娃子制服。
“鬼鬼鬼?鬼你个头呀!她是我姆妈!”只见大娃子一挥手就制住了“打更人”老头儿,顺便将其手上的锣给卸了下来,于是笑道:“你家在何处?有没有吃的?先把我姆妈和弟弟妹妹们给安顿了再说!”话音一落,便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巡夜老头扔到一旁。
“呃……大大大侠,你你你真没骗我?你们不是鬼?”————“哼,笨蛋!若我们是鬼?你早就被吃得尸骨无存了!起来!”
“呃……好好好,起起起来了。”打更的老头终于定了定心神,正准备说话,却又见两个穿着丫头裙袍披头散发的“女鬼”从附近一处黑魆魆的胡同里钻出来,正与那穿大红旗袍的“女鬼”向自己走来,顿时吓得自己寒毛倒立,浑身哆嗦,几乎要大小便失禁。
“咯咯,别害怕,我们不是鬼,而是人,一群落难人,想在这镇上讨个落脚点,先解决吃住问题。不知这位‘恩公’能否行个方便?”————“呃……这……既然不是鬼而是人,那便好办。”打更人老头儿忽然面色一囧为难道:“只是,这身份嘛,恐怕有点难办,毕竟你们听口音不像这镇上的人?敢问从哪里来‘湖广填四川’?总不能是本地人吧?听说当时的本地人都给张献忠杀光了!”
“咯咯,还真给你猜对了。我家就是本地的。”姆妈虽然披头散发,但穿着旗袍也难以遮掩成熟女人的风韵,于是一边扭摆着腰肢,一边小步近前,咯咯笑道:“这个镇原本叫‘雾柳镇’,镇上有一个大户人家姓林,‘双木林’,拥有良田千亩,家财万贯呢!那‘林员外’的名字叫‘林汤头’,祖上从元鞑子当政时,就从闽、浙、湘、赣一路搬到此地躲避战乱和欺压,并看中此处竟是交通要道,且地下有热泉可供行商坐贾泡澡,于是在开油铺、染坊、裁缝、当铺之际还垄断温泉经营,广交黑白两道与各任县官州府。”
“呃……你说的这些确实与这‘雾柳镇’牌坊石碑上记载相差无几,本镇之前确实出现过这么一个大富大贵的‘林员外’家,只可惜被张献忠反贼大军杀了个鸡犬不留,莫非你就是……”不错,我原本乃‘林员外’九姨太所生的小女儿,被下嫁给了镇上乡试第一名的‘举人’,因为他虽乃官宦子弟,却与我情投意合,本有机会进京赶考争取‘头名状元’,最不济也是‘榜眼’、‘探花’,没想到都是那反贼张献忠,屠戮四川杀我全家!然小女子当初许了愿,怀孕后去庙里还愿,回来后就成了孤家寡人,叫我情何以堪?”
“哦,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打更老头忽然明白过来,于是拱手施礼道:“敢问林小姐,哦不,林夫人,哦不,敢问夫家贵姓?如何称呼?”————“呃……莫谈夫家了。前夫姓钱名太多,已遭屠戮。后夫乃‘游侠’无名无姓,江湖人称‘四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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