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
离事发现场约一公里处,此时有两人正快速接近位于事故中心点,也就是我的位置。没能看到他们并不是被车厢挡住了视线,因为这两人从坐标来说和我的位置几乎是相同的,唯一的区别是对方位于地下近千米的深处。
两只人形土拨鼠,正以比真正的土拨鼠快十倍以上的速度快速在土里爬,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在土里飞奔。他们所用的正是封神榜中的龙套之一——土行孙,赖以成名的绝技——“化土诀”。
两个人都是和我有关系,且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是数小时前刚刚抛家弃子,还要回娘家的老妈;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则是我素未谋面的老舅。
“你是怎么搞的!”老妈狠狠数落身后的弟弟道:“还好意思自称法国X局的金牌探员,连公路戒严这么要紧的事情都不知道!要是小凡出了什么事儿,我唯你是问!”在我目所不及的地方,老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儿子的状况十分担心。
“对不起!我也是透过警方高层中的熟人才刚获知此事的。这次行动似乎获得了特别赦令,执行者也是凌驾于所有普通部门的特殊部队。而且他们的长官已亲自到了前线指挥,听说似乎是个神秘的大人物呐。”老舅一面向姐姐解释事情的原委,一面全力以赴才跟上老姐的速度,脸上的神情除了歉疚之外还有超过歉疚的钦佩:多年未见的姐姐功力丝毫没退步,倒比以前更强了!
老妈着急找我倒不是出于内疚,据我常年的观察她是属于那种哪怕踩到你的脸也不会道歉的类型;这是因为我在过去的岁月里一直都生活在一个事先制订的剧本中,而作为监制,老妈在执行的过程中想必也过足了家长的权威瘾。“合理的是训练,不合理的是磨练!”这种说词是虐待狂最喜欢的借口。
时光倒退回十三年,在父亲失踪前的那个夜晚曾留给母亲三个锦囊,从某方面来说这几个锦囊可说是父亲给我的礼物(如果能够选择我绝对是敬谢不敏的!)。在第一个锦囊里,里面的内容是嘱咐老妈从此后需对我狠下心来坚决执行他的计划:如果不在“凶星破局”之日将儿子逼上与之前皆然不同的道路的话,一族的血脉就将在不可抗的力量下灭绝。如果成功了,第二个锦囊就在那之后打开吧。
当尘封已久的锦囊开启后,里面的内容不禁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妈也大吃一惊。锦囊中的布条上依然是熟悉的字体,传达的信息只有短短几个字:九死之后或有一生,天道有穷强求不得。
“九死一生”?!而且还不能确定?这样下去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可就危险了!老妈立刻打电话回娘家搬救兵,务求力保儿子不出意外。在此之前她则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表演天赋,上演了昨晚那场让我咬牙切齿的情景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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