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身姿挺拔修长。
那张原本布满了可怖伤疤的脸上的疤已经淡了大半,远远看过去。
他显露出来的眉目深邃,容姿俊美。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缓缓抬眸。看向她的黑眸温和平静,眸底却藏着几分晦涩。
“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
沈宴禾下意识碰了碰口袋里藏着的四五个验孕棒,开口拒绝:“不了,我要去看一下沈淮。”
她今天穿的这件外套口袋浅。
要是坐下来了,验孕棒可就要掉出来了。
傅言鹤敏锐的视线落在她的口袋上,淡淡道:“不急,过来陪我坐会,我等会陪你去看他。”
沈宴禾沉默了几秒钟,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只是手却插在了口袋里,牢牢地抓着验孕棒,防止它在她坐下的时候掉出来。
“公司有事的话,你可以去处理的,不用陪着我。”
沈宴禾一边说一边坐下,手把冒头的验孕棒给按了下去。
傅言鹤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手上的文件递给身后的三方:“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的视线落在了沈宴禾的脚上,淡声道:“你鞋带开了。”
沈宴禾啊了一声,下意识地低头往下看,果然看到鞋带开了。
她把口袋里的手抽出来,弯下腰去系鞋带,嘴里嘟嘟囔囔的:“怪了,我刚系得蛮紧的啊,怎么又开了。”
在她系鞋带的时候,外衣口袋里啪嗒掉出来了一个柱状性白色物体。
掉在了她脚边。
沈宴禾在看到掉出来的验孕棒时,被吓得魂外飞天。
沈宴禾:“!!!”
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去捡,但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却比她的速度更快。
先她一步,把验孕棒捡了起来。
沈宴禾顺着那只手的方向,对上了傅言鹤那极黑的眸,脑袋嗡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
完了。
他知道了。
沈宴禾忘了直起腰,直接维持着这个动作,僵硬的看着傅言鹤。
病房里的气氛逐渐凝结,变得有些许沉重。
站在傅言鹤身后的三方偷摸看了一眼,随后一脸惊恐地看向沈宴禾:“我靠!”
“少夫人,你确诊新冠了?”
“完了完了,我和少爷成密接了。”
沈宴禾:“……”
傅言鹤:“……”
傅言鹤反手将手里的验孕棒握在手心里,淡淡地瞥了三方一眼:“滚出去。”
三方一噎,麻溜地滚了:“好的,少爷。”
在滚出房间前,三方扒拉着门框喊:“少爷,少夫人出现症状的话要立刻去打针啊!您也要注意不要被传染了啊!”
傅言鹤:“滚!”
三方:“好嘞!”
病房门被三方从外面关上。
里面只剩下她和傅言鹤二人。
被三方胡闹了这么几句话,病房内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沈宴禾直起腰身,坐在了沙发上,视线却没有离开傅言鹤的身上。
在看到他看到验孕棒时,那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波澜的面容时。
她心中升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沈宴禾微微吸了口气,开口的嗓音却有些干涩:“你、早就知道了?”
傅言鹤极黑的眸幽深如夜,深浅难辨,极轻地嗯了一声。
他解释:“在你晕倒的时候,我让乔医生给你进行了一次身体检查,从那时候知道的。”
怪不得。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在看到验孕棒的时候,不会像现在那么平静。
可他的平静,让沈宴禾心中升起了几分忐忑不安。
这些不安,在下一秒得到了验证。
傅言鹤极黑的眸紧紧盯着她,神情平静,语气堪称温和地说:“宴宴,这个孩子,我们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