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鏦除了擅长一切长安城里的浪荡子所擅长的项目之外,还有一个极大的爱好,便是养花,任是什么贵重稀罕的花,都要收在院里,养着最好的花匠,侍弄得妥妥帖帖。
因此他唯一的妹妹出嫁时,嫁妆里头颇有些奇花异草,在宜秋宫的廊下摆了长长的两列花盆,芬芳怡人。
念云时时亲自给这些花草修剪、浇水。
这一日她侍弄花草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有人在外探头探脑。念云便随口问:“玉竹,那外面是谁?”
玉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同念云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出来,鹅蛋脸儿,大眼睛,穿着时新的窄衣裳和装饰着金线的小羊皮靴子,倨傲地打量了念云一圈,忽然显得十分难过:“他们没说错,难怪哥哥宁可不陪我玩了也要娶你。”
原来是李淳的妹妹。念云过门之前就听说了李淳有一个同母的胞妹李畅,性子有些孤傲,不太好相与,惟独和李淳关系不错。
说来也怪,她偏偏又和李淳一样,很讨圣上喜欢,所以早早就受封了德阳郡主,东宫上下自然谁都不敢得罪她。
念云笑一笑:“你哥哥并不喜欢我,如今依然是蕙娘独占风光呢。”
“就凭那个小官宦的女儿?”李畅不屑道:“哥哥最看重的玉竹、重楼都给了你,宁儿那小崽子也给了你,你又生得那么好看,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弄什么玄虚,可他早晚会宠爱你的!”
真是个天之骄女,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可以直接挂在嘴上,想什么便说什么,不必担心别人高兴不高兴。
念云尴尬地笑笑,“那郡主又烦恼什么,从前你只有哥哥,现在你又多了个姊姊疼你。”
郡主却不知怎的忽然恼了,不领情地翻了个白眼:“不稀罕!”
说完转身一溜烟地跑了,留下念云一个人满脸黑线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李淳一连几日不是在自己的书房歇下,便是去了蕙娘那边,丁香和蕙娘两个几番试探也没弄明白夫君为何忽然就冷落了那位新夫人。
按说新夫人生得这般容貌气度,便是性子坏些,也该有那么几个月的隆宠才是,何况李淳前些日子为了娶她的确费了些心思,隔三差五的便去郭家献殷勤,这在东宫并不算极大的秘密。
即使李淳娶她是为了郭家的支持,也不该如此冷落她才是,不然她回娘家说几句不中听的,便是东宫也不好意思这样拂郭家的颜面。
不过,她自己也似乎对争宠一事不大上心,对李淳的冷落始终泰然处之,丝毫看不出寂寥和怨愤来。
两位妾侍仍旧不放心,坚持不懈地试探着,早晚问安慢慢地开始懈怠,时不时便以身体不适来搪塞,念云竟也没什么反应,大度地表示身体不好就不必来了。
大家于是慢慢忽略了她的美貌和非凡的家世,渐渐地觉得这位新夫人似乎是软弱好欺负的,就连丫鬟们干活也不像起初那么利落,那些跟红顶白的下人仿佛看出了风向,依然在蕙娘面前大献殷勤,新夫人反倒成为了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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