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琅也不羞不躁,笑道:“笑话我做什么,等我知晓了,怕是你们个个儿也都落不下!”
又见刘清清身上一件簇新的裙子,又问道:“这也是贵妃娘娘新赏下的?”
刘清清点点头:“贵妃娘娘一向出手大方。”
王霖琅伸手一摸,见是上好的流云锦,不免醋意满满,啧啧嘴,“可不是么,承了宠的就是不一样,连娘娘都高看一眼,这流云锦听说宫里一年也就那么几十匹呢!”
裴韵儿附和道:“我看啊,贵妃娘娘怕是晓得自己年纪不轻了,比不得咱们姐妹们,所以处处都讨好着些,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王霖琅赞同道:“昨儿问安的时候啊,我偷眼瞧着贵妃娘娘眼角都有皱纹了呢!”
几个小姑娘你一言她一语的,越发都觉得年老色衰的贵妃娘娘只不过是靠着郭家的权势,嫁给陛下又早,还生了子女才封了个贵妃,实际上早就失宠了,要不然陛下怎么都不立她为皇后呢?
要说她们这几个,个个都年轻漂亮,家世也不弱,哪个比贵妃娘娘差?只等着以后生了皇嗣,三夫人之位还不指日可待!
卢慕莳轻轻推了刘清清一把,笑道:“我瞧着蓬莱殿里摆了一个四尺多高的珊瑚树,真是好看极了,想来定是陛下赐的。不若姐姐去讨要讨要试试看,倘若贵妃娘娘许了,便可见是真心想讨好咱们姐妹的了。”
刘清清虽然没多深的心机,可这点还是明白的。她虽然也喜欢那株珊瑚树,希望能摆到含水殿里,可那四尺高的珊瑚树便是宫里也少见,哪能一个才刚刚承宠一次的小小宝林随随便便就讨要了去的?
她若是贸然开口,只怕会得罪了贵妃娘娘才是真,便是试探,也得真正坐稳了宠妃的地位才行。
她于是笑道:“要说试探,总也要等着咱们姐妹几个都得了宠再说,我不过是偶然那么一回,算得了什么,往后,还指不定哪位妹妹最受宠呢!”
走着走着便到了蓬莱殿前面,她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这般当面编派贵妃娘娘,于是都住了嘴,规规矩矩地进了大殿,给贵妃娘娘问安。
贵妃娘娘仍旧和善地给她们赐了座。
大殿里却只有纪才人和冒采女两个。王霖琅四下看了看,问道:“怎的还不见李姐姐和萧妹妹?”
上首坐着的贵妃娘娘端起茶盅轻啜了一小口,道:“墨央昨儿晚上便说受了些风寒,咳得厉害,本宫连夜就命御医瞧过了,说是自幼在娘胎里就带了些弱症,虽不打紧,却要好好调养一阵。可巧不巧,今儿一早梅忆就也差人来说病了。”
纪丁香道:“妾瞧着墨央妹妹也觉着是个身子弱的,脸儿那样白!梅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水土不服么?”
念云道:“梅忆老家是江南的,水土不服怕也是有的。本宫也命御医去瞧了,那两个怕是都要调养一阵子才能侍寝。这段日子,就得你们几位妹妹多多辛苦了。”
众人都道是应该的。
贵妃娘娘又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又问了些她们家乡习俗和家人亲朋等,她始终都是眉眼含笑,说话也是轻轻慢慢的。
过了一会刘清清只觉得腹中有些不适,强撑着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只觉得冷汗直冒,脸色都有些发白。
贵妃娘娘注意到,便温言道:“清清昨儿想是没歇好,你们也辛苦,都早些回去歇罢。”
众人告退,她又体贴地吩咐道:“赐刘宝林肩舆,既然不舒服,就坐着回去,莫要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