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安家,要在外面败坏赵家的名声,而是赵家的门丁怀疑我们说谎,来讹他家主人。
为了以证清白,大家请看,这可是赵举人亲笔签名的借条。还有他家儿子赵奎,在我安家开办的万华书院里借走的书籍记录。
这可以证明,我们安家不是来讹诈他赵家。”
住在这条巷子里的人大多都是读书人家,不说那些男子了,就是居住在这里的女人,也有不少识字的。
甲:“的确是欠条和借书记录,我大姑姐家的儿子曾经在万华书院里读书。
回来还嫉妒的说过,他们一般学子,只能在书院里借阅那些书籍。
只有和安山长家,有着姻亲关系的赵家儿子,才能从书院里借出书来阅读。”
乙:“而且借条上有赵举人的签名,借书册子上也有赵举人儿子借书记录,不可能有假。
看来这赵家的确是借了这些东西没还。”
丙:“不是听说前阵子赵家退了安家的亲事吗?怎么到现在,也没把欠的钱和借的书还给人家。”
一语惊起,千层浪。
围观的人这才回过味来。
“是呀!都退了人家的亲事了,怎么不提前把钱和借的东西还给人家,还要人家亲自来讨要。”
“赵家的门丁还这么嚣张,竟然还不让人家进门,逼着人家拿出证据,以证明不是来讹诈。”
安歆的一番骚操作,看的跟来的安二叔一家,还有朱时景,黎子瑜,冷向白,江舟,刘伯星五位学子目瞪口呆。
这顺势而为,可让这个大魔头玩明白了。
赵家这次名声不说是臭名远扬,但人品绝对是让人怀疑。
几人面皮一紧,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预感到他们以后的日子,恐怕会过得万分精彩。
当赵举人和妻子王氏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们晕了过去。
看向始终作俑者安歆的目光更是阴翳。
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安歆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千百次了。
赵举人出来后眼神阴沉的瞄了一眼安歆,然后立马看向安二叔,一副不屑和女子说话的样子。
语气责备的说道:“安秀才,你就看着侄女在门口胡闹,也不制止。”
安二叔有着读书人的气节,就从知道赵家人的品行不端,他就有点看不上赵举人做事的行为。
不过在这么多人注视下,安二叔还是向赵举人拱了拱手,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我们来拜访,你家门丁非要问出来访的原因。
我们无奈说了,他还要污蔑我们瞎说。
如果我们不拿出证据以证清白,这不证明我们胡说八道。
难道借条上不是赵举人,你当初买宅子和买铺子时,向我兄长借的银子。
还有你儿子从书院里借阅的十几本书,难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完,那他的学问也不过如此。”
安二叔虽然自认嘴拙,但实话实说,他还是会的。
“你,你,你……”赵举人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因为那上面的确是当初他借钱时,安元荣语言婉转让他签下的借条。
还有儿子平时从万华书院借回来关于科举的书籍,这些被安父这位进士注解过的书,对读书人来说可都是很难得。
没想到安家就剩下一个被退亲的孤女,还敢出来向他赵家要钱,难道她就不怕丢人吗?
要是安歆知道赵举人心里的想法,会干净利索的告诉他:不会。
借钱的都不怕丢人,她一个被借钱的,要债丢什么人。
赵举人好歹是读书人,但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银子,除了卖宅子,卖铺子,他家还真拿不出来。
有心想要赖账,他还要顾及着读书人的脸面,于是他眼神狠厉的看了那个门丁一眼。
门丁对上老爷如此可怕的眼神,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赵举人此时打杀这个门丁的心都有,要不是他自作主张拦着人不让进,他借钱不还的事,怎么可能闹到人尽皆知。
听到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赵举人黑着一张脸,暗暗给了妻子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