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婢女手里拿过梳子,摆了摆手,“你退下吧,我自己来。”
好在她现在只要把发丝全部束起,戴上适合自己身份的发冠就行,梳起来很简单安歆自己也会。
安歆穿上一件紫色官袍,腰间佩戴一块上等玉玦配的流苏穗是清风专门为她做的,流苏和玉玦相得益彰佩戴起来很是雅致。
别人着急,安歆又不急。
无视两个婢女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想要开口催促,她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自己才走出房门。
来到前院厅堂黎子瑜和刘伯星已经在了,不过二人面色不冷不淡的,房知府只能焦急的耐心等着安歆。
黎子瑜淡然自若的喝着早茶,刘伯星因为得知房知府把自己祖父和苏老大夫关押在私设的暗牢,就恨不得提刀砍了他。
虽然被自己大师兄用眼神警告了几次,但还是黑着一张脸转头看向外边,要不他怕自己忍不住。
“哼,知府大人怎么一大早来了?”安歆顶着一双因宿醉有些浮肿的眼睛,有些不悦的道:
“难道趁着本官酒醉把赈灾银两套去,心中难安,现在良心发现准备还给本官。”
房知府脸上面色一顿。
特马,要不是今天早晨自己亲信兴奋的跑来,激动的问自己准备留下多少银子合适。
当他带人去掀开装银锭的箱子,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面对属下怀疑的眼神房知府当时差点晕过去。
因为昨晚怕安歆这个女官醒来会反悔,他带人连夜把银子搬到自己府里,还加派人手巡逻就怕出什么意外。
当时开箱验货白花花的银子,他带去的官员和侍卫都看见了。
房知府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现在抵赖不知道面前的女官,会不会喊人来打死他。
看见因为自己宴请设计她,此时眼神愤怒瞪着他的女官,房知府多少有点心虚。
要是知道是谁偷走那些银子,他要活剐了那人。
房知府来前已经得到安插在这间宅子里的奸细回报,昨晚安歆回来酒醉闹到半夜才睡,其他人回来洗漱后也早早休息了。
安排在安歆身边的两个婢女更是信誓旦旦的禀报,安歆绝对没出去,因为她两就睡在旁边一墙之隔的房间。
平常晚间安歆起夜她们都能听见,何况昨晚她喝醉了又那么晚才睡,如果安歆半夜离开,她们绝对能听到动静。
房知府也觉得赈灾银两在自己府中被偷,跟安歆没多大关系。
毕竟搬运走那么多箱银两也需要时间,而且还要做到悄无声息不让人发现,那就更需要人员和时间了。
安歆这个监察大人,可是在两个婢女眼皮底下耍酒疯到半夜,从时间上就来不及。
而且这个宅子里都是他安插的人,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能及时知道,这些人在南阳又没有其他的人可用。
带来那一千多士兵,昨晚监视的人回禀,这些人也没有晚上出来过。
排除安歆这边人做的手脚,就剩下南阳城的人了。
知道他昨晚把银子拉回自己府上的人里,大多都是他昨晚宴请的官员,还有几个合作的商贾。
一时间房知府不知道是该怀疑,跟自己一起贪污的身边官员,还是那几个无利不起早的商贾更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