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刚找到一片干草吃,甩了甩脑袋,有些不愿意。
安歆安抚的顺了顺它脖子上的鬃毛,开着空头支票,“这些干草有什么好吃的,等到你家主人进了城,肯定把所有好的马料都给你来一份。”
大黑马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没办法,顺着安歆的力道走出了这片树林。
尉迟奕听到动静转头看见安歆,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傻笑,然后又很快恢复表情。
“老师。”尉迟奕走过来帮安歆牵着马,还被大黑嫌弃了一下。
“祭酒大人,那么高的城墙真的能上得去吗?”柴宏壮不确定的问道。
安歆无奈的摊了摊手,“如果没有人给开城门,就我们这点兵力你还能强攻咋地。
不想被抛弃在边城外面,没吃,没喝,被冻死,上不去也得上呀!”
柴宏壮无话可说,因为安歆说的都是事实。
他们已经没有了食物,再留在边城外,还真不是饿死,就是被冻死。
这个城墙他们必须有人上去,还要尽快打开车门。
没有攀爬城墙的登云梯,柴宏壮还真不相信有人能,凭着一身本事飞身上城墙。
不是他不相信,就是这里安歆从京城带来的二百亲卫和几百士兵,也无法相信有人能做到。
冀北城里,清早听到禀报的中护军马伯腾预感到事情不好,等到他赶来看到城墙下两个眼熟的尸体时,他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当安歆和尉迟奕带着士兵,押着人质谷飞带到城墙下。
马伯腾穿着一身将军盔甲,站在城墙上低头俯瞰着领头的尉迟奕和安歆。
只见刚及冠不久的少年,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如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目中寒光闪烁。
旁边骑在马上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的女子,他已经得到消息。
此人就是那位第一个以女子之身,进入朝堂的国子监祭酒,也是尉迟奕和高泰的老师。
没想到她强行出城真的把两个小子找回来了。
想到安歆朝廷命官的身份,如果她死在这里,自己这个镇守边关的将领,肯定难辞其咎。
至于尉迟家和高家两个小儿领兵出城的事,到时候就说是一场误会。
反正人都没事,他也没有什么重大过失,这件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就在马伯腾考虑,要不要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的时候。
谷飞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口中的一块木屑生生顶了出来,高声喊道:“他们已经知道当年你被俘的事,不想被朝廷追究砍头,你就不能放他们进去。”
谷飞瞧见安歆看过来,眼神疯狂阴狠的说道:“哈哈哈,就算我死,也要拉上你们做垫背的,大家一起死吧。”
尉迟奕对高泰使了个眼神,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谷飞就从马上被踹了下去。
有那骑马的小心眼亲卫和士兵,夹了夹马腹,然后马就来回的动了。
就听到马蹄下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嚎声,很快要大家一起陪他死的谷飞,就血肉模糊的在地上苟延残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