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密密麻麻的流动感在我的身上越来越明显。

可是我的意识还是那样清醒，清醒得不像是要进入瞬时场景的样子，我看着宗灵蹙眉，又眼见着蜡烛的光一点一点灭了下去。

“失败了吗？”我说。

然而并没有，就在我 身子刚要动，忽觉我的神识被拉扯，整个人恍惚了下，我就没有意识了。

等我再睁眼，还是在这间屋子里。

我的视线好像变矮了一瞬，也不知道是借着哪个小孩的身子进来，然后视线才恢复了高度，我摸着门，这屋子里的陈设好像跟我们之前的房间几乎一样，只是没了刚才的亮光，也没了蜡烛和林文国。

旁边的宗灵还没缓过神。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师兄，你怎么样？”

“有点晕。”他淡淡推开我：“没事了，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成功，才会不适应。”

我啊了声：“你之前还有失败过吗？”

“失败过，跟你进来的。”

我后知后觉的应了声，还没有说什么，眼前原本昏暗的天外亮起了日光，就在这么一瞬间，太阳出来了。

日光从纱窗纸外透进来，斜阳跳进中央的檀木桌上，尘灰在其上翩翩起舞，我们回过头看了一眼，似乎很温暖，可惜我们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因为这不是我们世界的阳光。

“出不去。”宗灵说：“等一会，幻境里面我们还可能主导，在别人的记忆世界里，我们只能跟着走。”

我明白了，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就在这时，有人开了门。

日光实在刺眼，我和宗灵伸手挡了一下，就见到有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端着一碗的馕饼走了进来。

这个馕饼我们再熟悉不过了，那不正是温姨的手艺吗?

那小男孩蹦进门，在快到桌子上的时候摔了一跤，手中的馕饼也跟着落了地，我下意识就要过去搀扶他，被宗灵拉住。

他摇头：“碰不到，没有用。”

我只好收回手，见那小男孩一点事儿也没有的样子，站起来捡起馕饼，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师兄，你不觉得这个小男孩的样貌，和万大宝万小宝一点儿都不像吗？”

“是。”宗灵也发现了：“所以他极有可能是陈春生。”

我们还没有确定，就听到一高声：“春生，再来拿点羊奶。”

“来了。”小孩放了东西跑出去。

我和宗灵面面相觑。

我脱口而出：“真的是陈春生。”就这么一句话，门口的陈春生好像感应到什么，回过头看了一眼，却因为什么也没有看见，最后只好挠了挠头，又跑出去了。

“这，这小孩是怎么回事？能看到我们吗？”

“看不到。”宗灵嘶了一声：“不过他好像确实能感应到，或许在通灵方面，他比你还要强。”

我不满的瘪瘪嘴：“那还说我有天赋，凡事见到一个人你和师父是不是都觉得很有天赋。”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宗灵的笑点，他忽然勾起唇，泛着微冷的笑：“哄小孩的。”

“什么哄小孩的？”

宗灵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笑非笑的朝着门口走去，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活生生给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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