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冉说话时,呼出的气与鼻息拂在我的耳畔,我的心立刻随之酥麻起来。
他将我紧紧箍在怀里,我心上的酥麻一刻不能停歇。我颇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拍拍祁冉的肩,以示他反应不必这么激烈。
搞得跟我对不起他了似的。
劝了好一会儿,祁冉才算将我放开,不由分说躺下,将头枕在了我的膝上,耍赖道:“这样阿胶就不会偷偷跑掉了。”
我失笑。
祁冉躺着也好,更方便我替他擦药。
我擦得很仔细,他似十分受用,眯着眼睛,里面盛满了计谋得逞的笑意。
良久,擦完药,他小猪般“哼”了两声,再说话时,已有困意攀附而上:“阿胶,我想睡一会儿。”
我轻拍他的肩,以作应答。
睡吧,从太子府出发开始,你就没合过眼了吧。
祁冉很快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不知如何放手,思量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喉间。
碰了一下祁冉的喉结,我很快失去了兴趣,注意力被他脸上细小的伤痕吸引了去。我将手缓缓移上去,一寸一寸,移到了他细软的额发上。
祁冉的睡颜十分人畜无害,一如我俩初见,我总爱守着他发呆——发呆完一轮,我会瞅一眼霸占了整张床的祁冉,然后再发下一轮呆。
……我说过偶尔发花痴无伤大雅的!
不能怀疑我!
我抚着祁冉乌黑柔顺的长发,不自觉又发起呆来。困意随之袭来,我把手停在他的头顶,背靠着车壁,也进入了梦乡。
等祁冉将我唤醒的时候,马车已经到达太子府了。
贺儒的戏演得很足,也很烂。他“发现”祁冉竟然是端阳当朝太子殿下的时候,惊讶欣喜嫉富如仇全都来了一遍,最后屁颠屁颠跟着侍卫去了安排给他的别院,就此安置了下来。
我刚想回阿胶馆,但见祁冉与刘应正神秘地商量事情,忍不住直盯着他们。祁冉见我好奇,于是温柔浅笑,唤我:“阿胶也一起来吗?”
祁冉带我到了他的书房,是我入府以来从没踏足过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走进,见里面画册书卷无数,几十份文书正摞在桌上,等着祁冉处理。
桌子最中间,摆着一副春日出游仕女图,上面的清秀女子正双手碰着青团,笑得狡黠。
祁冉把画拿给我看:“画师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制出来,今日送到了府上。阿胶你看,像你吗?”
原来这就是刘应口中的“东西”?
我还当什么宝贝呢。
祁冉自问自答:“我觉得没把阿胶的全部美貌描绘出来。”
别吹,我会害羞。
将我的画像挂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后,祁冉拉着我,将我让到桌子旁侧坐下:“阿胶陪我一同处理这些文书吧。”
我微讶,打手势问祁冉,我在这会不会妨碍到他?
祁冉笑起来,摸我的头:“一个人在这实在无趣,阿胶陪我,我定能迅速处理的。”
都说专注的男人最帅,此话果真不假。
祁冉专注的眉眼称得上一幅谁都摹不出的画,我盯着他使劲瞧,偶尔以为要被发现,于是赶紧翻看桌上的文书,假装正认真看上面的内容。
如此几次,祁冉终于抬起头,朝我看来,有些疑惑:“阿胶,你为何,要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