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冉被挟持到山贼的窝点,作了人质。
我嘛,一个具有较强自我保护意识的弱女子,被挟持了也情有可原;至于祁冉,他是立刻白了脸,连反抗都不曾,直接缴械投降了。
祁冉一降,刘应哪敢违他的意?于是十分干脆地扔下了兵器,站等发落。
山贼搜遍他俩全身,搜出大把已让我眼馋的银票,仍觉不满意。于是把我和祁冉扣在这边,让刘应回去拿银子,来替我们赎身。
行事老套的山贼将我们五花大绑关进小屋后,果然立刻开始大碗喝酒,就连门外的看守都分到了好大一桶,豪饮起来。
我用眼神嫌弃祁冉,觉得他今日太没男子气概,见对方人多就不作反抗了,现在可好,也就是山贼不知他真实的身份,不然整个端阳都定被闹得天翻地覆。
祁冉好半天才弄懂我的意思,低声委屈道:“若我不降,阿胶会有危险。”
我连忙咬了一下嘴唇,咬疼了,才算平复了呼吸。我想起当务之急,应是尽快脱身,不然还没等刘应过来,山贼已经查到了祁冉的身份,可怎么好?
我忙环顾四周,在地上发现几片尖利的石块。祁冉挪过去,尽力伸手捡起来,开始磨绑在他身上的绳子。
祁冉好容易把自己的手脚解放出来,立刻过来解开我身上的绳索。他将我扶起,从门缝处看了一眼,看守已经躺倒了一个,另一个仍在灌酒,眼见是酩酊大醉了。
那事情就好办了。
祁冉敲敲门,话里满是焦急:“大哥,我夫人干渴难耐,昏过去了,能否请大哥施舍一碗水?”
我会意,立刻躺倒,作痛苦状。
看守嘟囔了几句,到底不敢放着人质不管。他摸索了一阵,寻到钥匙开门,瞅了我一眼:“……娇气吧啦的,等着!”
他跌跌撞撞要出去,又醉眼朦胧地转过身来,盯着祁冉:“不对啊,你们不是被绑起来了吗……”
祁冉一把抽出腰间的软剑,夺了他的性命。
我不习惯这种活人瞬间血溅三尺的场景,微蹙眉。祁冉来扶我,解释道:“这一伙山贼平素烧杀抢掠,死有余辜。”
另个睡着的看守呼噜打的震天响,我俩悄悄掩上门,东躲西藏地准备逃下山。
可惜天不遂人愿,我们很快就暴露了。
山贼头子带着一大群手下追了过来,想也是喝多了酒,连赎金都没有顾及,一扬手:“小的们,别让他们跑了!准备放箭!”
我听见了山贼头子的吩咐,立刻拽着祁冉躲进了灌木丛里。
我俩一路咬牙潜行,已经顾不上那些划破我们衣衫的荆棘。山贼咒骂和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死命拉着祁冉的手,就好像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脱手则万劫不复。
灌木丛的出口近在眼前了。
我扑出去,趴在地上。
感觉到有许多人的脚步声快速挨近,我叹了一声,闭上眼睛。
吾命休矣。
只听刘应焦急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来:“殿下,您没事吧?”
“嗯,”祁冉似有些失笑,蹲在我旁边,“阿胶别怕,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抬头看他,见祁冉脸上都已经被划出了道道伤口,仍冲着我温柔地笑。
我鼻子一酸,情不自禁,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