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以前,宗津元自然不会理会他,可今天说不上来的情绪让他停下脚步:“谁说我不能活着?”
“没人说,”郝天硕蹲在路边等司机,“就是看你以前不是很想活的样子。”
“……我看你现在也不是很想活。”
“谁说的,我可想活了!”
这时司机来了,郝天硕跌跌撞撞上了车,他打开车窗,醉醺醺对黑着脸的宗津元比了个中指,笑哈哈扬长而去。
放寒假的第二天,薄槐爸妈回国了。
师雯刚好在家,薄槐爸妈提着礼物上门感谢,在他们的记忆里——儿子这么多年独自在国内,自然会受到好朋友全家的关照,回来一趟,哪能不上门?
整个箬城被雪包裹,师幼青的长发又长长了一些,趁着大人们在客厅寒暄,薄槐去给师幼青护理头发。
他稍微修剪了发尾,然后梳头。
屋内暖气充足,师幼青躺在温度适宜的阳台躺椅上,昏昏欲睡。
薄槐看了一会儿,凑近了他。
师幼青的头发似乎总缠绕着一种带着风雪气息的清香,此时此刻,那双微阖的双眼如一双等待振翅的黑蝶,他一下陷进去……
回国前,薄槐父母认真商量过,趁着这次全家团聚,正好让儿子认师雯作干妈。两家孩子从小认识,长大了感情仍这么好,亲上加亲也没什么不好。
眼看妻子见缝插针地和师雯提起这事,薄父起身去找儿子。
师幼青的卧室没关门,薄父以为他们在里面玩闹,笑着走到门口,还没进去,脑子就轰地一下炸了。
阳台外,此刻飘落着大雪。
他那好儿子却半跪在躺椅一侧,偷吻打盹的师幼青!
……
薄家闹翻了天。
师幼青什么都不知道,连续几天不见薄槐后才察觉不对,他给薄槐打电话:“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薄槐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我明天就去找你。”
当天晚上,师幼青通过妈妈才知道大事不妙。
师雯难得面色严肃,与他秉烛夜谈。
“幼青,薄槐喜欢你,你知道吗?”
师幼青点头。
他似乎觉得这种在旁人眼里惊世骇俗的感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爸爸不是人类,也会和妈妈互相喜欢呢。
师雯有些无奈:“妈妈说的那种喜欢,你知道吗?”
师幼青还是点头:“我知道,就像爸爸喜欢你。”
师雯沉默几秒后才问:“那你呢?”
师幼青:“我也喜欢薄槐。”
“是喜欢,还是回报?”
师幼青呆住了,他仔细想了想,最后缓慢道:“幼儿园里,跟我最要好的,就是薄槐。”
——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他也会任由薄槐一直牵着他的手,背着他走,并因此而开心。
“那就好办了。”师雯缓缓道。
“之前为什么不好办?”师幼青很疑惑。
“薄槐跟家里人出柜了,薄家那边的大人硬是觉得薄槐对你心存不轨,把你骗到了歧路上,非要让他来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