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等人从永福寺的后门离开,沿小路步行穿过一片松林便上了大路,这里已经准备好两架不起眼的普通马车,还有数匹马。
“无忌,大家都到齐了吗?”长孙恒安见到长孙无忌等人从小路中转出来,立即迎了上前问道。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都到齐了,辛苦二哥了。”
长孙恒安正容道:“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快走吧,无垢他们出城时,后面跟了几条尾巴,如今还在正门那边盯着,赶紧走,迟则恐生变。”
长孙无忌心中微凛,握住长孙恒安的手道:“二哥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幽州吧,以二哥之才,想必会有用武之地的。”
长孙恒安显然有些意动,不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现在并不合时宜。”
长孙无忌失望地道:“二哥是放心不下长孙安业那个混账吗?”
长孙恒安叹了口气道:“安业即便再混账,终究也是自家兄弟,二哥不能丢下他不管,放心吧,咱们兄弟已经分家各过各的了,皇上应该不至于迁怒到二哥头上。”
长孙无忌只好无奈地道:“那二哥保重了,日后若有机会,随时可以到幽州来找弟。”
长孙恒安点了点头,又对着高开山抱拳一礼道:“拜托高亲家了,祝此行一路顺风。”
高开山拱手回礼作别,接着长孙无垢和陈氏分别上了两辆马车,急急往虎牢关方向而去。
长孙恒安看着高开山一行人远去,这才戴上斗笠策马离开。
再说飞羽卫的那名三眼线,在树荫下聊天打屁,不知不觉间竟然瞌着了,突然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连忙睁开眼一看,顿时吓得跳了起来。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飞羽卫执事戴春仁正站在他们的面前,目光阴冷,怒气勃发,而戴管事后面还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飞羽卫,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显然是刚刚赶到。
“戴……戴执事!”三名飞羽卫眼线连忙行礼,上班时间睡懒觉被抓现行,难免忐忑不安。
戴执事冷冷地问道:“高长卿的父母和妻子长孙氏何在?”
“在寺里面上香拜佛啊,呶,高家的马车和马匹全部都在那。”为首的飞羽卫眼线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还有系在树上的几十匹马道。
戴春仁闻言暗松了口气,原来他忽然醒起长孙家的遗孀高氏,以及长孙无垢的舅娘鲜于氏日前也以上香拜佛的名义出城,至今还没来,而今日高家同样以上香拜佛的名义举家出城,不由有点警觉起来,便带人亲自赶来看个究竟,以防不测。
结果,戴春仁到了永福寺外面,发现自己的三个眼线竟然在树荫下睡着了,不由火冒三丈,立即各抽了三人一记耳光,把他们给抽醒过来。
“让你们盯梢,竟然睡大觉,若是人跑了,仔细你们的皮。”戴春仁飞起一脚,把为首的那名眼线踹飞,便带着两名手下往永福寺内大步走去。
然而,这位戴执事在永福寺内逛了一圈也没见着人,顿时意识到不对劲了,顺手揪住功德箱附近一名老僧问道:“高家的长孙氏在哪?”
那名老和尚宝相庄严,正坐在功德箱附近给信徒解签呢,突然被戴春仁暴力地揪了起来,不由怒道:“何方狂徒,竟然如此无礼,撒手!”
戴执事抬手便把老和尚扔到地上,摔了一个大屁颠,冷笑道:“老秃驴,这东西可认得?”
戴执事扬了扬手中的飞羽卫腰牌,那名老和尚顿时面色微变,双手合拾道:“阿弥托佛,老纳并无不法之事。”
“少废话,今日来寺里面上香的高老夫人和长孙氏如今何在?”戴春仁狞声喝问道。
老和尚吃吃地道:“既然人不在此间,官爷何不到其他大殿找寻?”
戴春仁冷斥道:“还用你说,自然都找遍了!”
“那可能是拜完佛离开了吧!”
“外面的车马俱在,人应该还在寺中。”
“这样啊,那……也许在斋房里休息。”
“斋房在何处?”戴春仁急忙问。
老和尚爬起来拍了拍屁股道:“这个老纳就不清楚了,官爷得去问咨客僧。”
戴春仁一把将老和尚提起来,厉声喝道:“少他玛的废话,马上带老子去,否则烧了这座永福寺。”
老和尚惊恐地道:“老纳只是负责解签的,官爷即便烧了永福寺,老纳也不清楚长孙氏在哪一间斋房啊。”
戴春仁再次把这老和尚扔到地上,摔得后者直翻白眼,四周的信徒见状不由纷纷围上来指责。
“飞羽卫办事,闲杂人等通通闪开。”戴执事厉喝一声,分开人群往寺后闯去,顺路又抓了一名和尚一问,嘿,这名和尚倒是知道长孙氏所在的斋房。
戴执事连忙命此和尚带路,结果打开斋房的门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和尚不由傻了眼,疑惑地道:“高老夫人和长孙氏原本在此间休息的,现在不知往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