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李沧溟在内,都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震惊。几个将领眼见那长剑没入了刘江的‘胸’口,想要去救治,可是手还没碰到剑柄,素挽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在后边响起,“不必看了。剑刃早已穿过心脏,他所能做的,不过是等着血流尽后,慢慢失去知觉。”
她说的十分平淡,仿佛眼前跪着的刘江并不是一个活人,而不过是一株没有思想没有感觉的植物罢了。而她直接对一个副将痛下杀手,竟然连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
军中上下顿时哗然。眼看着刘江躺在地上一脸惊恐、无奈和不甘,看向素挽的目光都是充满了敌意,但见李沧溟护在她面前,就更加是火冒三丈,不由就有人质问道:“大都督,这是何意?”
李沧溟固然是想要杀了刘江以正军威,但也没有想到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而且还是素挽冲出来替自己正法。李沧溟唯恐会给素挽带来麻烦,正要把这些事都扛下来,素挽却毫不畏惧地站了出来,直接说道:“大都督有令,刘江违抗军令,罪不可赦,应当就地正法。我不过是执行大都督的命令罢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分明是把矛头指向了李沧溟。她看样子不过是一名家奴,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一句话,分明就是狗仗人势。这般嚣张和心狠手辣,顿时让李沧溟在所有人的心中形象一落千丈。
刘江捂着‘胸’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流干净,越发忍不住要咆哮道:“大都督当真是了不起,对待敌人软弱,对待自己人却是这般心狠手辣,就算要杀我,便痛痛快快地来一刀罢了,非要这样折磨一个人吗?”
军队纪律严明,就算是犯了军规正法,也是以斩首这种最快相比而言痛苦最小的方式来处置军人。岂会如素挽这般,一刀刺入心脏,却不直接要了他的‘性’命,而是让他血流干净而死。此言一出,军中上下顿时对他充满了同情。
李沧溟正要解释,素挽却已经率先说道:“不是折磨你,只是要让你死个明白罢了。身为军人,却不懂得什么叫做绝对的服从,不懂得尊重上级,倘若人人都和你一般,这样的军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配叫做军队!”
她这样一说,当即就有人跳出来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夏国的军队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的家奴来置喙?!”
素挽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是个虬髯大胡子的参将,名唤王兵。素挽倒是认得的,见他暴脾气就冲出来顶撞,不由冷笑道:“不知道王将军还记不记得天庆七年,也就是三年前,‘蒙’古兵蠢蠢‘欲’动,在边境集结。朝廷派嵬名令公率军开赴边境。有一位姓李的参将趁夜领着几十人离开军营,我记得是有一个姓王的副将领着人去追那名参将。结果如何?好像是直接把那名参将斩杀了呢。另外的几十个人也被悉数斩杀,不知道有没有记错?”王兵颇有些意外,只因为素挽口中的那名姓王的副将,正是自己。王兵嘴硬道:“是我又如何?这两桩事岂能‘混’为一谈?当时他们是要去投靠‘蒙’古,更何况我是奉了嵬名令公的命令!今日,今日却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