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颂今来的时候，头发还不是很干。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穿着运动裤和纯黑卫衣，身上的茶香味沐浴露很明显，坐下去时，林瑶伽呼吸间尽是他身上的味道。

夏蝉衣早在他的身影从外面的玻璃门上出现时，就胡扯了一个理由，走了。

林瑶伽低头看着他的腿。

霍颂今拿着那可怜巴巴，仅剩不到二十个游戏币的小框，扔了一个币进去。

随口问道：“你看什么呢？”

“你的腿怎么这么细？”

林瑶伽表示很嫉妒，霍颂今的腿又长又直，穿着带白杠的运动裤都显得腿型很好看。

霍颂今一顿，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没有你的细。”

林瑶伽：“……”

她盯着男生线条流畅的下颌线时，又莫名冒出一句：“你怎么不穿上次那条灰色的裤子了？”

“……”霍颂今沉默了下，“你很喜欢看吗？你要是喜欢看，我以后天天穿给你看。”

“那就不用了……”林瑶伽刚拒绝完，旁边忽然炸起一道尖尖的声音。

“霍颂今！你怎么来了？！”

陈奈站起身子，不可思议道。

她瞪着眼睛看着坐姿极近的两个人，腿跟腿都贴一块去了！

林瑶伽没吭声。

霍颂今瞟了她一眼，他一只手放在林瑶伽椅子后面的椅背上，那是一种类似于保护的姿态。

“跟你什么关系？”

陈奈脑子都懵了。

她跟霍颂今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对那个女生这样过。

理智摇摇欲坠，她嗓音提高：“看来徐仓说的都是对的！”

霍颂今随手捏起一个游戏币，塞进里面，漫不经心：“他说什么了？”

“说你变心了！趁我住院的时候，跟别的女生勾搭上了。”

陈奈瞪了林瑶伽一眼，仿佛是她抢走了她男朋友一样。

霍颂今这下连看都不看她了，“你还是再回医院住一段时间吧。”

陈奈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刚要笑，就听见霍颂今慢慢悠悠说：“你这妄想症越来越离谱了。”

林瑶伽没忍住，笑了声。

陈奈脸色涨红，又瞪了林瑶伽一眼。

“？”林瑶伽侧过头，真诚问道，“你是想跟我打架吗？”

“谁要跟你打架？！”陈奈一脸嫌弃。

林瑶伽冷笑了声：“看来你不仅仅要去医院治疗妄想症了，眼睛抽搐也是一个大问题。”

陈奈：“……”

混合双打后，她眼眶通红，拽着包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电玩城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车。

陈奈径直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吩咐司机：“先回家。”

陈奈靠着车窗，脸色阴沉，她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旁边的文件袋。

里面全是照片，主人公都是林瑶伽。

她闭了下眼睛，慢慢撕碎手里的照片。

心说，当个傻子不好吗？起码还能活下来。

电玩城里。

游戏币哗啦哗啦从里面出来，一个篮子不够，林瑶伽又去前台要了一个篮子。

“你怎么这么厉害？”

霍颂今其实很多年没有进电玩城了，他小的时候沉迷过一点时间，那个时候总是几十个币换几千个币，游戏币都拿来给程炎和庞蒙玩，他就喜欢游戏币哗啦哗啦出来的那一瞬间。

程姨知道后，拎着棍子进了电玩城，把他拎出来，跟他说这个会上瘾。

程姨当时也没说多难听的话，但霍颂今几乎是在她话刚说完，就立刻说以后不去了。

委屈巴巴站在原地道歉。

没有人会管他，只有程姨一个人会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