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此话一出,会议室内所有人齐齐转头朝他看过来,所以人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不过,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又从孟义身上转移至何雨柱身上。
他们更知道,这句话对何雨柱来说意味着什么。
富农和中农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代表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何雨柱只是低头沉默不语,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孟义的话。
向娟淡淡瞥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看砧板上的一块鱼肉。
李副厂长和庞科长等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过看到何雨柱依旧安然若素的坐着,忐忑的内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不怪他们要如此,如果何雨柱成分的事情被证实了,那他们在何雨柱身上的那么多付出,就全都打水漂了。
毕竟,当初愿意跟何雨柱结交,看中的就是他这个人的能力,以及彻底成长起来以后,带给他们的利益。
如果中途夭折,李副厂长还好,最多是有所损失,而庞科长就不一样了。
此次何雨柱失利,那他从五星农场保卫科手里抢人这件事情,一定会被无限放大。
向娟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落井下石是必然的,他这辈子的仕途估计也就到头了。
向娟很满意孟义这句话在会议室掀起的风浪,看向孟义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孟同志有这个觉悟是我们轧钢厂的荣幸,下面请你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无论事实如何,我们轧钢厂一定会秉公办理,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好同志。”
孟义看了向娟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
“各位轧钢厂的领导,本来这都是十二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以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没想到,十二年以后,又被人重新翻出来了,而且还把何大清也请过来了。”
说到这儿,孟义的目光在向娟脸上一扫而过,又看了一眼何大清和何雨柱父子,才又继续说道:
“当年,何大清确实因为划成分这个事情找过我。”
何大清一听这话,一直耷拉着的眼皮猛的抬起看向孟义,连带着脸颊上的肉,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他的这个举动,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众人心底已然明了:
恐怕,何雨柱今天真的要栽了!
一些心思活络的,平常和何雨柱走的近的,已经开始思忖着会议结束后如何修复和向书记的关系。
就连向娟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其他两件事情都是次要的,只要“成分”这颗钉子钉死了,何雨柱就再难翻身。
到时候,无论风哥的仇,还是其他事情,都会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孟义的目光也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等大家都消化了自己的这一句话,这才继续开口:
“当年,何大清是下午来找的我,等我下班之后,请我去他家喝酒。
何大清当年的厨艺,在轧钢厂那也是一绝,我就跟着去了。
酒桌上,他多次提及他们家成分的事情,希望我能帮帮忙。
我这人生平没什么爱好,就是贪恋几盅杯中之物,大家都知道,酒这个东西,喝多了容易误事,所以我也没多想,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第二天酒醒了,想起了昨天下午答应何大清的事情,顿时就知道坏事了。
不过,划分成分的时候,我最终还是难以违背本心,没有帮他们家把中农划成贫农。
因为这个事情,我当时还特地找上何大清,想要跟他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