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顿时瞪大了眼睛,有心想多问几句,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反正许强人在物资科,他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
送走孔祈贤之后,李副厂长坐在沙发上抽烟,孔祈慧把茶几上的茶具收了,这才坐下来有些好奇的问:
“一鸣,这个许强到底是什么人?”
李副厂长微微一愣,他跟孔祈慧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孔祈慧知道他在外面养女人,以为是自己常年在部队,两人聚少离多,想着调回来就能看住李一鸣。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李一鸣还是跟那个女人断不了,她闹了几次没用,后来想离婚,但又觉得太丢人,二来毕竟两个人有三个孩子,所以两口子也只是在外人面前看着像夫妻而已。
孔祈慧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昵的叫他“一鸣”了,不过李副厂长很快就反应过来,顺手揽住孔祈慧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解释道:
“许强这个人,说起来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年前听说都快要被老孙开除了,可不知怎么突然就转性了,而且变得神通广大,我在小食堂请客吃饭,不少东西都是他上交到物资科的。”
孔祈慧也有点不适应,毕竟夫妻两个很长时间没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了,不过她也没有挣扎,反而有些担心的问:
“小贤跟他做这个事情,会不会出事?到时候万一……”
她虽然没有说完,但李一鸣却是明白了媳妇的意思,这是怕万一出事连累到自己,毕竟自己跟孔祈贤不一样,孔祈贤是孔家老儿子,自己不过是个女婿而已,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又有三个孩子,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李副厂长察觉到媳妇向着自己,嘴角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
“放心吧,小贤做事一向稳妥,他跟许强合作之前,应该早就找人把许强查个清楚明白,不会出问题的,而且这么些年,他那些钱的用处你也知道,就算真出点什么问题,只要不涉及原则,就没问题。”
孔祈慧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当即放下心来,从李一鸣怀里坐起来:“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李一鸣看着媳妇高挑的背影,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那时候他们两个还都是大学生,就是这么个背影,他就认定了她。
说到这儿,傻柱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只是狠狠瞪了许强一眼,脚下用力,自行车轮子蹬的快起飞了。
许强只是在后面慢悠悠的走,嘿嘿笑着:“还说你不惦记人俏寡妇?”
快到轧钢厂的时候许强跟傻柱分开,傻柱去上班,许强去找娄晓娥约会,过年之后两人没见多少面,主要许强懒的不大想出门。
娄晓娥平常在家没什么事情,实在闲的无聊就跟娄母一起去百货大楼逛街,心里头正想着许强这坏银什么时候来找自己呢,就听楼下有动静了。
娄母现在看许强,那简直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笑着招呼他进门抬头朝二楼喊娄晓娥,娄晓娥赶紧进屋换衣服去。
许强则跟娄母在一楼沙发上坐着,两人闲说了几句娄晓娥就已经下了楼,不过这一次她没再穿那些进口衣服,反而是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的确良”布衫,下身则是条军绿色的解放裤,脚上穿着一双黄胶鞋。
许强一见她这副打扮,顿时惊的目瞪口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娄母,见她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知道他们这几天应该一直都这么穿。
娄晓娥有些不好意,抬头看了许强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声问:“是不是不好看?”
许强:“……”我能说是实话吗?
自然是不能的,他当即笑着点点头:“好看,晓娥,以后人前尽量都这么穿。”
娄母下意识的看了许强一眼,见他眉宇间带着笑容,似乎没有深意,也不再多说什么,笑盈盈的把两个小年轻送出门去。
今天上午电影院放阿诗玛,许强骑着自行车带着娄晓娥往电影院去的时候,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以往走在路上,街上众人看着娄晓娥身上的呢子大衣,连衣裙,小皮鞋,眼里虽然有些羡慕,但大多都会在心底暗骂一句:资本主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