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眼圈又黑又青,就跟大熊猫似的,嘴角还带着血迹,上衣、裤子上还有不少鞋印子。
庞科长和唐科长也放开了许强,许强又看了一眼地上缩的就跟大虾似的薛丛山,冷冷的说:
“薛书记,您想要干什么我不拦着,但是要对我哥动手,最好按规矩办事。”
说罢,又跟庞科长和唐科长道了个歉,这才带着许大茂一块儿去了医务室。
一路上,许大茂都嘴歪眼邪的“嘶哈”个不停,到了医务室厂医给看了看,说没什么大问题,都是皮外伤。
庞科长总了许大茂半天假,让他不用上班,回去休息。
许强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唐科长和庞科长已经在等着他了,见了这两人,许强脸上总算多了几分笑模样。
提着暖壶泡了茶,拿了三个白瓷茶杯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这才开口:
“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二位老哥添麻烦了。”
唐科长只是笑着摆摆手没有说话,以他跟许强的关系,不用这么客气。
庞科长重重的叹了口气:“哎,今儿这事儿说起来真是丢人啊!我在厂里好歹也有十来年了,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堵上门把自家副科长给拿了。”
三人闲扯几句喝了一壶茶,庞科长起身回去,唐科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径自去了书柜拿出茶叶,又泡了一壶。
等茶叶泡开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这才抬头看向许强,似笑非笑的问:
“你小子够猛啊,不知道薛书记是谁的人吗?”
许强轻笑一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薛丛山是杨厂长和曲副厂长推上前台的一把刀。
所以,他也只是给个警告而已。
“后续,你准备怎么办?”
许强听唐科长这么问,也放下手里的茶杯轻笑一声:
“这仇我当场就报了,还要什么后续?”
唐科长闻言,哈哈大笑,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完,也回自己保卫科去了。
薛丛山被送到了医院,据说抱着肚子疼的连路的都不能走,还是叫了辆三轮车送过去的。
但是,去了医院大夫简单检查之后,说没什么问题,回家休息两天就好了,连药都没开一片。
气的薛丛山暴跳如雷,要不是肚子疼的厉害,真想跳起来给大夫也来两脚。
来的路上他都已经想好了,让医院的大夫给他做个证明,以此来给许强定罪。
结果,大夫说他一点事情没有,这不庸医吗?
如果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那他的肚子为什么疼的这么厉害,连腰都直不起来。
回到轧钢厂之后,薛丛山抱着肚子弯着腰直接去了杨厂长办公室。
结果,没五分钟就黑着一张脸出来了。
当天下午,这件事情就传遍整个轧钢厂,不过又在所有领导的强硬手段下听不到半点儿消息。
不过,大伙儿都憋着一股气,等着薛书记的反应。
毕竟,堂堂的轧钢厂书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了一顿揍,怎么可能没点反应呢?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直等到许大茂的两只熊猫眼都恢复正常了,众人还没等到薛书记的反应。
他整天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除了吃饭都不出门,刚开始的时候大伙儿都以为他是在想对策呢。
结果,眼瞅着三月都过完了,他还在办公室呆着不出来,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薛书记不是在想办法,他就是单纯的怂了。
这种情况要是换做以前,车间的流言蜚语指不定要怎么飞呢。结果这段时间纠察队那帮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哪儿有人嘀咕几句,他们就凶神恶煞的过来拿人。
虽然,抓住人不打不骂,就只进行思想教育,但一上午下来完不成车间的工件,小组长那儿过不了关。
抓了几次之后,车间的工人也怕了,不敢再传薛书记的谣言了。
不过,不少人心里都知道,薛书记肯定不会一直沉默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