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那口子会接一点针头线脑的活,不过挣钱了也不上交,他的日子是真不好过。
院子里人知道他们家日子不好过,更是不愿意搭理他。
所以,这次请张锦明吃饭,刘海中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也要狠狠的打。
不仅仅是为了招待好张锦明,也是为了告诉院子里众人:
看着吧,就算没了工作,我刘海中一样能吃起得肉,能过上好日子。
酒是二锅头,不过刘海中显然不准备多喝,只准备了一瓶。
拿着酒瓶倒酒的时候,他看着张锦明一本正经的解释:
“张大夫,明儿您还要上班,咱们少喝点,免得宿醉头疼。”
实际上,是他已经把家里能花的钱和票都花了,只能弄来这么一瓶酒了。
当然,散酒是有的,只不过招待张大夫自然不能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张锦明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笑着摆手:
“是了是了,明天要上班,不能喝太多。”
说着话,又转身往门口走:“刘大哥您今儿设了这么好的席面,我可不能只带个嘴巴过来吃。”
“这酒,无论如何也要我出,要不然您就是看不起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海中自然不能说个不字。
于是,张锦明又回家去拿了两瓶酒过来,一瓶二锅头,一瓶五粮液。
刘海中大喜,两人脱鞋上炕,围着炕桌坐下。
张锦明拿起那瓶五粮液拧开了先是给刘海中倒了一盅,再给自己满上。
正这时,刘海中媳妇王大花端着一小盆二合面面条过来了。
等她放下面条,张锦明赶紧招呼:
“刘大嫂,别忙活了,您也赶紧坐下来吧。”
刘王氏看了自己男人一眼,见他也点头,这才略显拘谨的坐在炕沿上。
张锦明赶紧拿起酒瓶,又给刘王氏倒了小半盅,这才举起自己的酒盅:
“来,刘大哥,大嫂,这一杯我先敬您二位,感谢您和我嫂子的盛情款待。”
刘海中和刘王氏见状,也各自举起自己的酒盅,跟张锦明碰杯。
刘王氏只是喝了一小口,就放下酒杯离席了。
喝酒是男人们的事情,以往别说刘海中请人吃饭,就算是一家子坐下来吃饭,都没她个女人上桌吃饭的份。
今天,之所以能坐上席面,还喝了半盅酒,全都是张大夫抬举。
她要是喝了酒,还没皮没脸的坐下来,等张大夫走了,刘海中指不定要怎么骂她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海中不由开始感慨自己的轧钢厂上班时候的风光:
“你别看老易他是个八级工,比我高一级。”
“但是,不管是主任还是副主任,还是车间的工人兄弟,大伙儿都不怎么待见他。”
“哎,不是因为他人缘不好,是他不会教徒弟。”
“你不信,你满轧钢厂打听打听,我刘海中虽然是个七级工,但我教出来的的徒弟,二级工,三级工,四级工都有。”
“甚至,还有四个五级工,人家这逢年过节的,都上我这儿来走动走动。”
“你再看看老易,他虽然是八级工,但是教徒弟的时候都留一手,这么多年下来,二十来个徒弟,就一个四级工,其他全是三级工和二级工……”
“我告儿你,老易那人,你别看他平常装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头脏着呢!”
“就那老贾家,老贾以前跟他好的跟什么似的,临了的时候把妻儿托付给他照顾。”
“嘿,他倒照顾挺好,直接给人照顾到抗上去了……”
“这满院子人,谁看不见他那心思,半夜三更的给人寡妇送粮食,他想干什么?”
“你要真有这个心意,干嘛不让他一大妈送呢?”
“照顾了老寡妇还不够,还想照顾小寡妇……”
刘王氏在里屋听着自家老爷们越说越不像话,有心想要出去提醒几句。
但是,又一想他现在醉的没样子,自己要出去说一嘴,估计都要动手打自己。
索性也就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