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抬头看了许强一眼,明白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当即笑着:
“哎,许强,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太明白啊,咱们两家这关系,别说是我搬走了,那就是我以后没了,你们跟解成他们肯定还能处得好了。”
“我要还住这院子,去找老蒋肯定更方便,可如今我这是要走了……”
阎埠贵这话虽然没说完,但许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人走茶凉。
“成,我明儿去派出所找志龙说一声,到时候给你信儿。”
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许强自然不会拒绝。
“哎哎,那二大爷就谢你了。”
二大爷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裤兜摸出一个信封来:“这是给那位领导的,总不能叫人白忙活。星期天你上家来吃饭。”
许强没有拒绝信封,毕竟办事的是阎埠贵,如果没有这个信封,到时候他还要欠胡志龙一个人情:
“吃饭就不用了,我这星期天恰好有事儿,二大爷您这星期要是能钓到鱼,给我分两条就成,我给小荷荷炖个鱼汤。”
二大爷一听这话,顿时咧嘴笑起来,不住的点头:
“哎哎,这好,这好。”
送走二大爷,许强关门洗漱,等女儿睡着之后,又开始抱着媳妇探讨生命的奥妙。
星期天上午,许强早早起床吃过饭之后,抱着女儿上巷子里溜达了一圈,把小家伙冻的小脸通红,气的媳妇照着他胳膊拧了好几下。
许强疼的那叫一个龇牙咧嘴,连连告饶,媳妇这才大发慈悲,放了他一马。
在家呆了一阵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骑上自行车出门全聚德吃烤鸭去了。
柳副科长定的是包间,除了庞科长,还有保卫科的唐科长,人事科的吕科长,保卫科的唐科长,再加上许强,一共五个人。
柳副科长诚意很足,亲自给许强倒了一盅酒,又给自己倒了三盅,端起酒盅说了几句道歉的场面话,就将三盅酒一饮而尽。
许强也把自己面前的这一盅喝了,表示他很柳桂荣这一茬就算是过去了,以后重新处。
看着许强和柳副科长关系融洽,在场几人虽然各有心思,不过脸上都笑呵呵的。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许强喝了不少酒,回家的时候已经三点了,一进门用自己酒气熏熏的大嘴狠狠香了媳妇两口,然后找上二楼睡觉去了。
“他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都是乔大斌在给他擦屁股,要不然他能在物资局呆到现在?”
金华这么一说,许强心中“咯噔”一跳,突然想起孔祈贤曾经和自己说过,“出差”过后,物资局肯定会有大变动。
看来,乔大山之所以能在大变动中留存下来,靠的就是乔大斌。
“那……”
许强低头思忖,他不认识乔大斌,总不可能直接去找乔大斌,告诉他:你弟弟打着你的旗号,要把薛喜贵这个情报贩子送出国,你一定要阻止。
他相信,只要他敢这么干,乔大斌肯定会大嘴巴子招呼他。
金华摆摆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让你注意着点,我感觉薛喜贵他们应该快走了。”
“成,我知道了。”
许强点点头,金华这话就差明着告诉他了:你把薛喜贵得罪那么狠,人家临走的时候肯定要弄你,你小心着点吧。
两人说完,眼瞅着到饭点了,干脆又一块儿吃了顿饭,这才各自回去了。
本以为是个好消息,可是许强听完之后更担心了。
想了半天,他决定还是把这事儿跟佟大伟去唠唠,他们这些有背景的说不准真能找乔大斌说上话呢。
不管怎么样,薛喜贵肯定不能活着离开。
撇开那些家国大义不说,就凭这货一次次的算计自己,临走还要弄自己,肯定不能放过。
退一步说,就算薛喜贵临走的时候不弄他,以后给他来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那他可就真悲剧了。
所以,如果能把薛喜贵留在国内自然最好,当然要是能是绳之以法更好,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情,除了打靶没有第二条路。
而且还是那种过不了这个年的着急。
还真别说,佟大伟虽然跟乔大山说不上话,但是周丽丽有个堂姐夫也在外事部门上班,还真能跟乔大斌说上话。
许强闻言,顿时面色大喜。
他相信,只要有个人在乔大斌面前稍微提点一句,乔大斌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仔细一查,薛喜贵的出国路肯定就断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