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强一听焦彦青这么说,咧嘴一笑,指着站在乔大山身边的邓小敏问:
“就是他举报的吗?”
邓小敏被许强这么一指,顿时像只受惊的鹌鹑,又往乔大山身后缩了缩,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焦彦青眉头一皱,看向许强一脸的不满意:
“你到底什么意思?”
许强皮笑肉不笑的瞥了焦彦青问:“你们市局现在抓人都这么随便的吗?有个人举报就过来要抓?”
“那我现在举报你是资本家,是不是也让你身后这俩儿把你抓起来?”
焦彦青听许强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不过,不等他说话,许强又伸手指着乔大山,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焦彦青问:
“我现在举报他,乔大山,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逼迫多名已婚或者未婚的女同志和他发生不正当关系。”
“你查不查?抓不抓?”
焦彦青闻言,一张脸已经黑的跟锅底差不多了,他的嘴唇不停哆嗦着,正要说话耳边却响起了乔大山的怒喝声:
“许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么说可是要负责任的,我可以告你污蔑的。”
无怪乎乔大山这么着急,实在是许强一句一个准,说的那些事情他全都干过。
许强扭头看向乔大山,伸手指了指自己被铐起来的老丈人,冷冷的问:
“看看,看看那边的娄经理,你说人家是资本家,人家都没慌,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慌什么?怎么,是不是被我全说中了?”
乔大山一听许强这么说,脸上顿时变得煞白,略显肥胖的身体开始不停哆嗦着,怒气冲冲的瞪着许强,也不知道是气的说不出话来,还是心虚的不敢说话。
许强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稍微收敛的一点,目光在围观的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尤其是那几个拿着照相机的摄影师身上。
“我老丈人娄静斋娄经理,他以前确实是个资本家,所以你们说他是资本家,他没有反驳。”
此话一出,不亚于是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爆开。
还是那句话,资本家就是让所有人都鄙视的存在。
而这个身份,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时不时的有人撩拨一下,就可能会爆炸。
“你还真别说,我家老爷们就在轧钢厂上班,他特地嘱咐我来这菜市场买东西,只要这儿有的,就不用上别家买去。”
说到这儿,这中年妇人还特地朝周围众人看了一眼,见不少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过来,这才继续说:
“虽说跟外头一个价,但人家这儿的菜看着就是水灵,那肉油水也大。”
焦彦青和乔大山听众人这么说,脸色全都变得难看起来。
尤其是焦彦青,他手下的人还铐着娄静斋呢,眼下这情况他是放人呢,还是继续走啊?
最要命的是,许强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被跟着乔大山来的几个记者记录下来,甚至有几个摄影师还特地对着被反手铐着的娄静斋拍了几张照片。
要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这局面可不好收场啊!
正当焦彦青一脸便秘的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又听许强继续说:
“还有,那个叫邓小敏的,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好家伙,这一嗓子直接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邓小敏身上,邓小敏的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又往后缩了缩。
许强咧嘴一笑:“他是菜市场的员工不假,之所以被开除明面给出的理由是偷东西,实际上他干了什么大伙儿都不知道。”
“以前念着同事一场,娄经理乃至整个菜市场的员工都给他留着面子呢,可现在他既然不想要这个面子,那就没必要给他留了。”
“在菜市场买过鸡的同志们应该都知道,菜市场的鸡,两条鸡腿上都圈着钢刺,褪了毛鸡皮上就能看得出来。”
“邓小敏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伙同其他人弄了一些病鸡、快死的鸡代替菜市场的鸡,然后把菜市场的鸡拿到鸽儿市去卖。”
“这个事情菜市场给过他改正的机会,第一次发现只是给他记了过,结果他不悔改,第二次扣了他五块钱工资,第三次把他开除。”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