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一听刘海中这话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看了光福和光当兄弟一眼,又问:
“光福,光当,你们兄弟是什么想法?”
刘光福立刻站起来看着一大爷正色说:
“一大爷,要我跟光当住倒座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爸要给我们分五百块钱,我们兄弟两个加上我妈总不能在一张炕上。”
一大爷点点头,又看向刘海中:“老刘啊,孩子们都大了,你们这户口也分了,你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是不?”
“哼!”
刘海中冷哼一声:“不想孝顺老子,还想让老子给你们掏钱拾掇屋子?我呸!做梦!”
“我告儿你们,今天不管谁来说,我都是这话,要我住倒座房那不可能,要我掏钱那俩儿逆子拾掇房子也不可能。”
“我这是从轧钢厂退休了,不是死了,家里还轮不到小辈儿做主呢!”
说到这儿,刘海中冷冷剜了两个儿子一眼,继续说:
“就算我死了,我的钱,我的屋子,那也是留给光天的,你们两个想都别想!”刘海中几句话说完,“噌”的一下子从长条凳子上站起来:
“这全院大会,你们爱怎么开怎么开,我就这么一句话。”
说罢,转身就走。
三位大爷也是一脸为难,摊上这么混不吝的,他们也没办法不是?
刘海中刚走没几步,一直坐在两个儿子中间默不作声的刘大妈突然开口:
“刘海中,你不就是怕俩儿孩子丢下你不管吗?我跟你一块儿过,你给他们出五百块钱拾掇倒座房。”
刘大妈此话一出,刘海中还没说话,刘光福和刘光当就先开口了:
“妈,不行。”
“妈,您这说的什么话,您一定跟着我们!”
刘海中见人家母子三人那叫一个“母慈子孝”,心底羡慕的同时,又生出浓浓的嫉妒和恨意。
他不明白,明明是他挣钱养大的孩子,怎么最后就跟自己翻了脸,反倒是跟他们妈这亲?
刘大妈看着两个儿子,一时间泪眼婆娑,心底又是苦涩,又是欣慰。
苦涩的是,自己命不好,一辈子竟然摊上这么个老爷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怎么过呀?
“你自个儿想想,你这个一家之主慈爱了没有?”
阎埠贵说到这儿,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向长条凳上的刘海中,刘海中的脸色很难看。
满院子谁不知道他那句:“棍棒底下出孝子?”有事打孩子,没事也打孩子,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好家伙,阎埠贵今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问他慈爱不慈爱?
众人看着刘海中的目光,也是一脸揶揄。
不过,阎埠贵也没有特意为难刘海中,而是继续语重心长的说:
“老刘啊,咱这都一个院子住了这么多年,彼此都知道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担心什么。”
“可是,这孩子有时候就跟沙子一样,你越想抓紧了,他就越露的快。”
“就好比我们家,以前解成解放回家吃饭看电视都要交钱,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嘴上不说,心底肯定怨我。”
“可现在,我倒是放松了,说你们不用交了,只要不嫌弃,回家就有饭,可孩子们呢?”
“解成和于莉两口子现在一发工资就给家里钱,粮票、副食品票什么的,厂里发什么福利了,一包包往家拎。”
“你也是一样的道理,孩子们现在正是年轻需要帮衬的时候,你这个时候这么逼着他们,他们就算屈服了,那也不是真心实意的。”
“反倒是你这个时候能帮他们一把,他们一辈子能记在心里,你说是不是这么个事儿?”
不得不说,三大爷本来就是读书人,懂的道理就比其他人多,现在成了教导主任,格局更不是一般的大。
这几句话说出来,院子里众人全都跟着点头。
谁说不是呢?
要不是刘海中这作天作地的不肯好好过日子,对三个儿子也偏心的厉害,他们家能闹成现在这样子吗?
还有刘大妈住院这个事情,大伙儿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都嘀咕呢,在医院住了那么些天,你刘海中一次也不去看,这还是两口子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