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国字脸就质疑过这一点,但是没有答案。
所以,他决定把人带到自己面前,只要见到了人,答案自然就有了。
可是,如今答案还不知道,许强反倒说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国字脸抬头看了一眼许强身边站着的一个身型瘦削的年轻男子,给对方使了个眼色,这人很快就出去了。
光线黯淡的审讯室再次陷入沉默中,国字脸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在许强看来他的心情应该不好。
不过想想也对,不管是谁,在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之后,心情能好的了才怪!
那年轻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他进来的时候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低头在国字脸耳边嘀咕了几句,国字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难看。
不过,很快他就抬头看向许强,突然咧嘴一笑,让人出去给许强搬一把舒服一点的椅子。
两人坐下来之后,他突然开口自我介绍:
“我叫宋福平,是特案组一组的组长,你可以叫我老宋。”
许强脸上也露出笑容来,他自然不会真的叫人家老宋,客气的叫了一声:“宋领导。”
宋福平点点头,也没计较这个,而是心平气和的看向许强问: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许强低头认真想了想,突然开口:“我们院有个叫刘海中的,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轧钢厂谋个一官半职,为了立功经常举报我。”
宋福平闻言,脸上忍不住又露出笑容来。
他们特案组忙的都是大案要案,且绝大部分的案子都是跟敌人有关系的。
一个小小的轧钢厂工人,怎么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许强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我能说的只有我们厂里的事情,其他的一个字也不能往外面透。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儿多呆些日子吧,毕竟案子都送到我这儿了,我要是不办,岂不对不起……”
宋福平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老宋,你这是想办谁啊?”
许强一听到这声音,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来人不是孔祈贤是谁?
宋福平显然也听出孔祈贤的声音,有些意外的看了许强一眼,起身往门口去了。
只听孔祈贤继续说:“我今天把话放到这儿,谁要是敢把手伸过来,我不止要剁他的手,还要让他赔上一条胳膊。”
“当然,如果对方命不够硬,一不小心折了,也怨不得别人。”
王敬明听孔祈贤这**裸的威胁,一张脸顿时就跟涂了锅底灰似的,黑的厉害。
他的嘴唇狠狠抽搐两下,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孔祈贤,几乎要喷出火来。
“孔祈贤,你不就是靠着家里才这么嚣张的吗?”
孔祈贤咧嘴一笑,也没反驳这话,而是盯着王敬明,慢条斯理的问:
“你平日里在重案组趾高气昂,说一不二,不也是靠着家里吗?”
说起来,这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从小一个大院长大,孔祈贤是孩子王,王敬明则是那个背地里煽风点火的。
孔祈贤是个不服就干的性子,干赢了那是靠本事,干不赢我练几天再跟你干,反正肯定要把你干赢。
王敬明则正好相反,他从小到大见人都笑眯眯的,该装怂的时候装的比谁都好。
但是,事后他会出各种阴损招儿,让他的“敌人们”相互掐起来,实在不行就“找家长”。
为此,孔祈贤和他的小伙伴们吃了不少亏,被自家大人不知道揍了多少次。
本来,双方是个旗鼓相当的局面,但这一切随着孔祈贤大学毕业突然去当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孔祈贤拒绝了家里铺好的路,自己跑去当了兵,跟随部队浴血奋战,多少次死里逃生,回来的时候身上挂的勋章比起一些老同志也不遑多让。
人家孔祈贤成了英雄,而他王敬明则依旧是那条只敢在黑暗龇牙的毒蛇。
在一次次的“试探、交锋”之下,王敬明发现孔祈贤竟然不知不觉的成长为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再加上,后来两家分属到各种不同的阵营,两人自然更尿不到一个壶里。
尤其是,王敬明家里的长辈,总拿他跟孔祈贤比,孔祈贤永远优秀,而他王敬明则永远是个失败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