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冬的夜晚,早早的躲进被窝里,看一本好书,听听收音机,或者与家人聊天,都是一种快乐。
可这对于许大茂夫妻俩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很奢侈的享受,反正,至少几年内都会如此。
每天晚上,他们都要往返于家与夜校之间,虽说上课时在教室里不怎么冷,可来去的路程不算近,又是夜里,那可不是一件舒适的事情。
每天回到家时,基本已是晚上9点多,接近10点的时候。
也许是出门时围巾没有捂好,或者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娄晓娥的脸上突然起了一只冻疮,又红又肿。
在外面被冷风吹着还行,但一回到温暖的室内,那感觉实在太酸爽了,又痛又痒。
礼拜六晚上,回到家中,娄晓娥脱去厚厚的外套,又摘下口罩和手套,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把炉子上的水壶提起来,倒在盆里兑了兑,洗了把热水脸,感觉人一下子活过来了。
然后把毛巾递给跟在后头的许大茂。
“你也洗把脸吧,这样舒服一点。”
她很感慨,“真是没想到,上学也会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还好明天没课,可以好好歇上一天!”
许大茂给她倒了杯热水,笑话她,“你这算不算是自己找罪受,下学期要不要改成脱产班?”
娄晓娥有些意动,不过想了想,又摇头,“不,我就要和你一起上,没我看着,就怕你会半途而废了。”
“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许大茂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是同意这一说法的,只有他一人,估计还真不一定能坚持下去。
娄晓娥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表情却很明显,她就是这么想的。
然后又回过头继续照她的镜子,那个冻疮就在她的右脸颊上,圆圆的一个肿块,红红的,太明显了。
真难看,她揉了揉脸,热乎过来了,就觉得好痒,还不能挠,一挠就疼。
“来,我给你抹点药膏吧,应该能舒服一点。”
许大茂从包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来,这是他们组的某位同事提供的,听说很有效,所以他就拜托人家给带了一瓶。
把妻子的脸扳正,他拧开瓶盖,用食指挖了一点点,轻轻地涂抹到红肿的周围。
“嘶,这是什么?冰冰凉凉的,还真挺舒服。”
娄晓娥拿起小瓶子闻了闻,有一点药味,不难闻。
“冻疮膏,我特地托人给带的,听说挺有效的,你记得每天抹个三四次,应该很快就能消肿了。”
过了一会儿,娄晓娥又仔细照了照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红肿好像消下去了一点。
“孩子们都睡下了吧?”
许大茂从床底下把脚盆拖出来,倒了热水准备烫烫脚,随口问道。
“嗯,听着没声儿,应该睡下了,咱也早点休息吧,反正明天有一整天时间呢,再好好跟孩子们聊聊,快期末了,可不能让他们太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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