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身首异处。
在人头落下鸡鸣台后,只剩无头尸体留在台上。
高平陵之变,司马师先是带着死士在外围截杀忠于曹魏的大臣,然后又在洛阳城内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
曹氏、夏侯氏死于司马氏屠刀之下者,多达七千余人,曹婴的前夫何晏就在其中。
一日夫妻百日恩。
何晏和曹婴虽然夫妻失和,但这并不代表两人一点感情也没有。
樊阿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眼前尸横遍地的情景,心中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樊阿是吧,你可知罪?”刘封移步来到樊阿跟前,这个华佗大弟子医术上颇有造诣,留着比杀了他要更有用处。
樊阿抬头,看见酷似洛阳城门口画像的刘封到来,连忙跪在地上以头撞地:“秦王殿下饶命,小老儿只是个行医之人,与司马师无关呐!”
“哼,助纣为虐,难道无罪,来人,将樊老儿押下去看管起来。”刘封冷哼一声,板起脸训斥道。
医者,算是这个时代的稀缺人才。
樊阿这样顶着华佗弟子名头的医者,更是各方抢夺的重要人才资源,就算这一次,司马师之所以能拖到鸡鸣台,就是靠着樊阿的银针刺穴之法,要是换了另外一个平常的医者,司马师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现在,樊阿正好有个罪名被刘封抓住,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先关上一阵子,逼迫他把医术传授出来,才是继承和发扬华佗神医术的正确途径。
医者传医,多用师带徒的形式,这就造成了一个好师傅,能带出的徒弟,也就那么几个,要是万一有哪一个早死,那传承就断了。
樊阿面如死灰,神情沮丧。
他不知刘封所想,以为要和师傅华佗一样身遭横死。
刘封也不解释,他还要忙着安慰刚刚发泄了一番的曹婴,以免她激动过度,情绪上受到大的影响。
“殿下,我报仇了,我替曹家人报仇了?”曹婴眼睛直直的看着刘封,声音忽高忽低,心里波动很大。
刘封走上前去,先握住曹婴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手中的剑取了过来,然后张开臂膀将她搂在怀中。
“阿婴,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说不定,曹公的在天之灵,这个时候正在看着你呢。”刘封轻声安慰道。
曹婴伏在刘封怀中,在感受到倚靠之后,终于慢慢的放下了紧张情绪,等听到刘封说起父亲曹操时,她的神情一下肃穆起来,在整理了一下甲袍后,朝着曹操陵墓的方向跪了下去。
手诛司马师。
得报曹氏、夏侯氏被屠杀之仇,曹婴心中的执念终于彻底放下。在回转渑池的途中,她听话的伏在刘封的怀里,沉沉的安睡着。
曹婴虽然身子不重,但穿着甲袍,还是颇有份量,刘封走到半途,手臂就有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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