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这一句话刚说完,张包在后面就嚷嚷起来:“阿兄,司马师前些日一直拖着不答应,现在却突然答应了,这里面一定有诈?”
在吃了好几次粗心大意的亏之后,张包在人到中年之后,忽然像是开了窍一样,变得心思灵敏起来,这倒让刘封刮目相看起来。
“灵筠,你们司闻曹,可有司马师的确切消息?”刘封想了想,转头问询一旁跟着的柏灵筠来。
柏灵筠迟疑了一会,不确定的回答道:“殿下,北司这些日子多个暗间被破坏,消息传递很是不畅,目前只听说樊阿到了渑池城中,有可能是司马师的眼疾复发了。”
汉军越是靠近洛阳,遇到的阻力就越大。
柏灵筠的司闻曹在这一地区的眼线,也在一次次与司马家族死士的消耗中失去,有的人断了线联系不上,有的则又投向了司马家的怀抱。
刘封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责怪柏灵筠,汉军在洛阳附近,还没有真真正正的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魏国朝野心有疑虑也是正常。
“兴国,你回告司马师的人,就说我准时赴会,让他早早准备降书,莫要作无谓挣扎。”刘封想了又想,最后对关兴吩咐道。
“兄长,这万一......。”张包大惊,急劝止道。
他现在也渐渐成熟了,尤其是母亲夏侯氏多次来信,告诉他刘封的荣辱与他们张家息息相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张包就不用去见她这个母亲了。
夏侯涓很急。
这当然是因为她和刘封现在关系不一般。
刘封笑了笑,摆手道:“万一什么?司马师能搞出的阴谋,无非就是他手里的那些见不得了的死士,要对付他们,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刘封特意停顿了下,卖了一个关子,让关兴、张包两人伸长了脖子,急得抓耳挠腮。
死士。
顾名思义,就是不要命的刺客。
从历史记载看,司马懿父子一共发展了近三千名死士,这些人平时散在各处,有的是普通的将卒,有的是耕田的农夫,而一旦聚集起来,就是一股足以改变时局的力量。
对付这些死士,依靠寻常手段肯定不行,必须想出新奇的招数才行。
就比如上一次在郿坞,贾充带的那些死士,就被刘封一把火给烧得灰头土脸,其中的一部分死士,在逃出郿坞后被俘虏,然后又被刘封下令放了回去。
这些被俘后变节的“死士”,有些人正在洛阳、渑池附近活动,要是司马师有所动作,那刘封这里正好可以将计就计,来一场反杀。
刘封很有信心。
司马师也很有信心。
两边都对自己抱有希翼,鸡鸣台会面前期商谈得很顺畅。
司马师为了表示诚意,在领军到达淆山脚下时,给司马孚下令,让他率领魏军队伍回转渑池,而他自己只带着一支六百余人的亲军赴会。
在临来之前,司马师已经让司马孚把晋王、秦王两王相会的消息给放了出去,要是刘封抢先一步动手,那司马孚就会乘机在洛阳扇动舆论,控诉刘封无耻偷袭的卑劣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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