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将目标对准刘封时,一切都变了。
二个月前,祝融夫人突然带着南中蛮兵来到江阳,然后在这一带拉据清剿,这女人在蛮族洞主中威望甚高,手下又有孟琰等蛮将,这一番大扫荡,让阎宇损失惨重,再也撑不下去了。
他和他的江中侠盗们,需要后勤的补给,需要人员的补充,需要可靠的歇息之地,这些方面,阎宇本来已经准备了数十个秘营,但现在却基本丧失殆尽。
长江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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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宇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江面上飘浮的木板,心中气怒交加。
“阎头,黄家的人没有联系上,江阳县城我们也混不进去,怎么办?”一个小头目模样的江盗从飞舟上跳下,急急来到阎宇跟前禀报。
阎宇一愣,喝问道:“黄鹏呢,他不会也不见了吧,这小子要是敢耍横,老子灭了他。”
小头目摊了摊手,无奈说道:“黄鹏不见了,听说是被黄皓的人给弄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打听不到消息。”
阎宇听此消息,脸色刹时铁青,没有了黄家在江阳郡的背后支持,他一个无根无据的江盗头子,想要在四面围困,又被重兵围剿的困境中脱身,根本做不到。
“黄皓,黄家,休要欺人太甚。”
“来人,点齐人马,我们......投降!”阎宇咬牙切齿的怒喝道。
小头目听到点齐人马四个字时,精神一时大振,当最后“投降”两个字落入耳中时,整个人不由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阎头,投降,投什么降?”
阎宇冷笑着一瞪眼:“没听清楚,投降,向刘封投降,我就不信了,凭我阎宇的本领和能力,得不到刘封的重用。”
说这话时,阎宇信心满满,相比黄皓这个没蛋蛋的太监,刘封现在权势熏天,投降他自然要更有出路一些。
“阎头,我们与刘封有仇.....。”
“错了,大错特错,我阎宇与刘封一点仇怨都没有,相反,我们还有恩于刘封,相反,我们和刘禅这个狗皇帝有仇,有大仇。”
阎宇额上青筋突露,在咬牙切齿的一阵后,下令弃了兵械,渡河向祝融夫人投降。
在节操方面,阎宇在上一次临阵脱逃后,就已经没了。
若是黄皓、黄鹏继续在背后支持,阎宇还有发横财的机会,不会想着投降刘封。
但现在,他已经被逼上了死路,还不如投降刘封,说不定还能保全性命,更进一步的话,还可能混个一官半职。
祝融夫人正领着南中夷兵清剿,听到阎宇来投的消息,也是惊得差一点咬了舌头。
自从跟了刘封之后,祝融夫人在南中统领诸夷,势力不断的扩张,最近,还在张嶷的支持下,在交州最南部的日南郡夺下了一个海港,使得南中的货物有了出海的通道。
在这种大好形势下,祝融夫人想要剿灭阎宇江盗的心情很是迫切,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阎宇这个顽贼会主动投降。
“孟琰,你亲自去一趟成都,把这个消息送到丞相那里,听听丞相有什么意见?”祝融夫人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最后只能遣了副手孟琰到成都请示。
“末将遵令。”孟琰喜形于色,点头领令而去。
孟琰是孟获的族弟,从这个角度来说,祝融夫人算是他的前嫂子。
按照蛮夷“兄终弟及”的传统,孟琰甚至还有机会一亲芳泽。
在祝融夫人没被刘封收纳之前,孟琰或许有这个暗心思,但现在,他是一点想法都不敢有了。
孟获和刘封作对,结果被打得惨不忍睹,孟氏部落在连遭重创之后也是今非昔比,当年的南中第一大族,现在已经沦落了末梢的小族了,要是再不傍上祝融夫人这条线,孟氏过不了几年就被全族俱灭。
祝融夫人这次遣孟琰到成都见刘封,也是想给孟琰一个机会。
孟琰兴奋的跑到成都,急急向刘封递上祝融夫人的亲笔书信,然后忐忑不安的等在驿馆听候消息。
成都繁华富庶,各种东西俱有,看得孟琰眼睛发花,可惜的是,他一个蛮将,在成都认识的人不多,唯一一个相识的,还是刘封的前亲将鄂焕。
但一打听,鄂焕得了刘封的重用,已经担任了驻守宜阳重镇的将领,这让孟琰心中分外的火热,鄂焕能做到的,他孟琰也一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