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造反吗?”
姬昌疑惑。
得知乡塾为何物后,姬昌就悄悄离开了东阳邑,离开的过程中途径了正在建造的东阳邑书院。
他抬头望去。
这座书院比一些贵族的豪门大宅还要大数倍,甚至堪比一间王宫的宫殿。
“这就是一座乡邑的书院?”
“西岐王城之中的太学,也不过这么大。”
苏长青在人间究竟赚取了多少钱,竟然能让他如此糟蹋,给一座乡邑建造这般豪华的书院。
西岐卖到二十两金一张的冀州纸,随便一位夫子手里竟有一沓。
这纸不得值个几万两?
姬昌承认自己嫉妒了。
如果西岐王室也有苏长青的本事,何愁他腹中的治国理念不能推行天下?
何愁,不能一统人间?
不过。
姬昌很快便平复了心情。
他虽然嫉妒却并不忌惮。
苏长青再强,也不过是个商人,不懂天下王权皆出于三军兵马的道理。
八百方国任何一地兵马的招募和调动,瞒不过天下的眼睛。
苏长青虽然将生意做遍了天下,冀州的兵马却没有扩充一人。
每年还有老弱病残退伍回乡。
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没有兵马,便称霸不了天下。
所以他不担心冀州会威胁到他的雄心壮志。
当下对他有威胁的只有一个人。
拥有天下最强大的军队的商国国君。
帝辛。
这一刻。
姬昌心里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此次的通商会谈,无论先天之数有何卦象,无论苏长青有什么要求,他会答应。
他要励精图治,他要奋发图强,他要用冀州的货物去武装西岐的大军。
“走,回冀州。”
“苏长青一日不出关,本侯一日不回西岐!”
姬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匆匆而去,很快来到了乡邑出口。
“恩?”
“车夫鹿三呢?”
乡邑出口处,姬昌没有看到鹿三的马车。
他皱了皱眉头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宽敞笔直驰道边上,还是没有看到鹿三。
“原来西伯侯在此处。”
这时。
一个熟悉的面孔骑着两个木轮子驶了过来。
姬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人正是路政司小吏乔一桥。
乔一桥人还没到,话音就传了过来。
“鹿三逆行被抓,处罚时突然驾车逃逸,逃逸途中撞死了一位村夫的黄牛,又压坏了路旁几柱护道的梨树。”
“如今他已被抓拿归案,押在大牢之中。”
“西伯侯准备银子赎人吧,”
乔一桥撕下一张泛黄的状纸交到姬昌手中。
上面写的是鹿三犯下的罪名。
长长一行。
十分醒目。
“按照道禁律令、问刑条例、民法疏议……”
“数罪并罚,判处三年监禁,罚金两百金,赔偿乡民一头黄牛,三株护道树。”
姬昌看着手中的状纸,眼前又是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这混账!”
……
半个时辰后。
走的的疲惫不堪的姬昌,拦住了方才那位冀州学宫夫子的马车。
搭车回到了冀州。
马上车。
夫子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谈吐见识,让他自惭形秽。
口中所说,都是他闻所未闻的学问。
什么文化才是兴国安邦之计。
什么武道压了他们一头。
什么武道宫都是一群匹夫。
……
给西岐太学一百年,都不一定能追得上冀州学宫此时的学问吧。
姬昌如此想。
不知传他先天之数的仙人,能不能做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