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从陪小王来到英国,从没间断过学习,思想要求进步,这里的条件虽比国内好一些,但我的思想却很苦闷,没有志同道合的同志交流,我只能和小王一起交流学习。小王的学习任务很重,他是为国家才来学习的,我一定当好他的后勤,让他学习好,将来回到国内为国家作出他应该作的贡献。我在这里很少和人交往,要是交往也只和来自社会主义国家的学生交往,因为我们的心是一样的。有联欢活动的时候,我们还和这些学生一起高唱《国际歌》,每当在异国他乡唱这首歌的时候,我们总是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敬爱的党组织,我是多么想念您呀。在这里我们就像没娘的孩子,日思夜想地盼望着早日回到祖**亲的怀抱。但现在小王的学业还没有完成,我只能咬紧牙关坚持。资本主义社会的空气简直让人窒息,我多想早日能呼吸到祖国的空气呀。
这封思想汇报和以前黄姗从因特网上发回的信息大相径庭。这封思想汇报在信息处每个人的手里都传阅了一遍,人们就明白了一条道理,党是母亲,远在他乡的孩子是在向母亲诉苦。黄姗是在向母亲说她在国外遭受的苦难。远在他乡的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呀。
信息处的人都明白黄姗为什么这时候要写这封思想汇报,她当然知道机关改革下一步意味着什么。小王是国家机关下岗才送出去学习的,谁知道以后回国会怎样呢?她当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于是就有了这份思想汇报。
老洪和老李
现在心情最平静的就是老洪和老李了,他们就要到退休的年纪了,国家机关这次人员改革,像他们这样的,不在裁减之列,当然他们也不算在编人员,可以提前退休,不愿意退的,仍可以工作。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许多回旋余地。
不管别人怎么心浮气躁,他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在别人议论机关即将发生的大事时,他们仍在谈论气功和血压高低的关系。有时他们也说一些与现实有关的话。在黄姗寄回思想汇报之后,老洪和老李曾有这样一番对话:
老洪说:出去了又怎样,不是还得回来?
老李说:就是,也许等她回来说不定连位置也没有了。
老洪又说:好赖不就是一年么,又能怎样?
老李也说:还不如老老实实在机关干,说不定减员时还有希望。
老洪说:就是。
于是两人就什么也不说了。别人议论当前这些沉重话题时,两个人就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样子也就无比的优越。有时老洪还能哼出两句京戏,老李就笑。
日子就从两人身边轻轻缓缓地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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