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猛然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上前几步就是推开了车门。
车板上,车夫仍旧在赶着马车。
一身灰扑扑的衣裳,头上扣着防晒的斗笠,可唯独那牵着马绳的手,却白皙得不像话,跟那握在掌心之中满是汗泥的马绳相比,那手简直可谓是晶莹美玉。
看着那手,范清遥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百里凤鸣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索性,范清遥直接走到了马车外面,挨着那车夫并肩而坐。
估摸着是范清遥的气息太过压抑,以至于那赶车的车夫再是忍不住主动开口,“林奕说车夫都是如此的,果然是林奕见识的太少,竟一下就被你识破了。”
语落,摘下头上的斗笠,俊秀的面庞就是露出在了阳光下。
莫名躺枪的林奕,“……”
范清遥阵阵无语。
这样长相的车夫谁敢用,就不怕连车带人有去无回吗?
百里凤鸣睨了一眼身边那绷紧的小脸,“本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看来……效果似乎并不是很理想。”
范清遥当然不觉得这是个惊喜。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还在病重,能不能活过来都是个问题。
一旦被人知道,太子不但病愈更是还能够自己驾马车满地跑……
那就是欺君!
范清遥所认识的百里凤鸣是诡计多端的,是城府极深的,更是沉稳厚重的,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也有如此儿戏的时候。
百里凤鸣一眼便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轻声而笑,“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范清遥刚要开口反驳,忽然就是想起了刚刚看守侍卫的漫不经心,以及这些时日从来没有写信或者派人来问过的皇上。
百里凤鸣虽现在还是太子,可早已不被重视。
或者说,百里凤鸣从来就没有被人重视过。
不然,皇上也不会不闻不问。
不然,那些侍卫也不敢在太子昏迷时,连基本进出的盘查都没有。
范清遥本来还在怪百里凤鸣的草率,而其实,百里凤鸣却早就已经看透了一切。
所以,如今的百里凤鸣才会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心疼胜过了一切,就连刚刚的怒火都平息了。
看着坐在身边的人,范清遥轻声问,“所以你想去哪里?”
百里凤鸣回答的自然而然,“今日是端午,陪你过节。”
范清遥愣了愣,是真的没想到他如此大费周章竟是只为了她。
自从来了行宫,范清遥的精神一直都处在绷紧的状态。
毕竟行宫跟在主城不同,所有人都住在巴掌大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是有一个疏忽还不知道要惹出怎样的麻烦官司。
其实她都是已经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结果他却统统都看在了眼里。
虽她没说过,他也不曾问过,但他就是会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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