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望向了那此刻坐在马车里的男子。
范清遥同样回头看向马车,冰冷的视线仿佛能冻结天地万物。
男子迎着范清遥的目光就又是勾唇一笑,“素来听闻西凉能够如此安稳,均是凭借了一群花家疯狗看门,经此一战倒是名不虚传,只是未曾想西凉民风竟如此朴实,连对几条忠心狗都是能给予如此高的厚葬。”
走在前面的南中大将军听着这话,就是赶紧转身往回走。
结果还没等他赶到,就是听见范清遥的声音不吭不卑地幽幽响起,“世人皆传鲜卑三皇子嗜杀成性,暴虐成瘾,本我还在好奇究竟是何种人才会有如此扭曲的心理,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所谓的嗜杀成性,暴虐成瘾,不过都是战败后如丧家犬一般的可怜哀鸣罢了。”
能够坐在马车与大军同归,却又是被南中大将军隐藏不报的,就只有娄乾一人。
花家为西凉与鲜卑纠缠几十年,可就算是花家人恨死了鲜卑,若想要百姓们安康,就必须要平息战争。
而平息战争最好的办法就是谈和联姻。
所以娄乾能活着来到西凉,范清遥并不惊讶。
娄乾断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目光犀利,言语尖锐,难怪刚刚自称是花家的当家人,倒是他小看了她。
然!
就在娄乾以为此事已完的时候,却是听见范清遥再次对着身后的人道,“范昭,现在就带人给我拆了这马车!”
娄乾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就算他现在是战俘,却也是鲜卑的三皇子!
西凉若是想要跟鲜卑谈条件,就绝不敢动弹他分毫!
范昭听见范清遥的命令,带着身后的弟兄就是冲了过来。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娄乾所坐的马车就是被拆了个稀巴烂。
娄乾带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着双脚狼狈万分地站在地上,看着范清遥目疵欲裂,“若我在西凉出事,鲜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一个小丫头真的担得起两国继续交战的后果么?”
范清遥冷冷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娄乾,声音清冷,面不改色,“我不过是一个痛失了亲人的遗孤罢了,面对杀我亲人的敌人自不会忍气吞声,再者,鲜卑三皇子出言不逊再先,若因此鲜卑还要继续同我西凉再战,我想我西凉的皇上以及上万的将士和几十万的百姓,自甘愿迎战!”
范清遥的一番话,不单单是让花家的女眷们悲愤不已,更是让那些护送着花家英灵归来的将士们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再看那站在街道两边的百姓们,均是满腔激昂,怒声震天。
“我西凉怎么会怕了你们区区鲜卑!”
“若你们鲜卑不服,再战便是!”
“一个败寇也敢如此口出狂言,真当我们西凉不敢踏平了你们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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