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屋子中间那些素雅的布幔,想来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家里人逼迫着换上更加讨喜的红色,而那些淡黄素白的衣物,也不能再穿了,自然是要预备喜庆的艳装。
此时此刻,永夜帝国的皇宫里,一群侍者女仆们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满地的瓷器碎片散落各处,上面依稀可见的精美花纹证明着它们不俗的身价。
气急败坏的夜圣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喘着粗气,一脸阴沉的看着面前的一个侍卫头领:“你给我再说一次!败露了没有?这件事关系重大!你胆敢隐瞒半句,我也会把你乱刀分尸!”
“属下不敢隐瞒,派去的死士都是属下亲自单线联系的,没有任何把柄。”那侍卫低声说道:“不曾想派去的杀手都是杳无音信,有如泥牛入海一般。”
“恩,好,好,好,这事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吧?”夜圣才依旧是不阴不阳的问。他派出了杀手,希望能够在楚默凯旋的半路上,劫杀这个功臣。
“是,只有属下一人操办。”话音刚落,这个侍卫眼光一愣,暗道不好,正要改口,却被一柄宝剑从后颈穿喉而过,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圣才松开剑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侍卫,冷哼了一声,转而又是一副非常不甘的表情:“玉茹,虽然你美如天仙,不过我,也只好舍弃你了。”
不同于皇宫里的诡异气氛,现在的永夜帝国首都黑暗之城是一片欢腾,平民百姓在街上奔走相庆,永夜帝国终究还是胜利了。如同他们无数次打败了神圣帝国一样,圣剑帝国最终也没能灭亡永夜!
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士兵们,大多出自这些苦寒家庭,胜利意味着伤亡并不惨重,也意味着离开的男人们大多数都能回到家中,这的确是值得庆祝一番的。
玉家上下却并不怎么热心,一来是玉茹本人并不是对这胜利太欣喜,即将凯旋的楚默将军无疑是玉茹不想嫁的男人,二来玉家本以为自己家中的女儿会是国母皇后,却不成想变成了将军夫人,这之间差了多少可想而知。
似乎就算在玉家家主玉千谋的眼中,自己的孙女也不过就是一件交易和权谋的工具罢了,能得多少荣宠,才是关键。
“玉茹!来试试这件衣服!”玉茹的母亲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手中一件大红色的丝绸袍子是那么的惹眼,仿佛这天底下就只有大红色能挽救这种互不相识的婚姻一般。
“母亲,放在那吧,更衣的时候玲儿会帮我试的。”玉茹依旧是淡淡的,手中依然捧着那本快要读完的《沧月集》,她美目轻轻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自己母亲那安详的脸上倒满是幸福的表情,自然,她母亲还是爱着她的,只是作为女人,左右不了什么而已。
“母亲知道你苦,可是终究还是嫁了一个大户人家,吃苦受累自然是落不到你身上了,日子久了,情呀爱呀,自然也就有了,母亲是过来人,淡了就好了。”女儿何种心思,做母亲的一目了然,劝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提及起来还是唉声叹气的:“女人啊,就是这个命了。”
命么?自己的命运难道自己都无法掌控么?难道就因为是打了胜仗的英雄,难道就因为是万人敬仰的帝王,就可以把一个女人推来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