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芫,你说你和白昼是怎么回事啊?儿子都开音乐会了,你们俩的样子还一点都没变,这是不打算老了吗?”坐在前排的金秋转过身来望着这对金童玉女慨叹。
“来自星星的你。”宁芫调皮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白昼的脸。
“来自星星的你。”白昼也轻轻捏了捏宁芫的脸。
“哎呀,受不了我姐姐和姐夫,简直随时在冒粉红泡泡。”坐在Aimee身边的雷栩栩对Shawn说。
“哎呦,知道你们俩是同一个星球的,两个外星人,生了个小天才。”坐在金秋身边的Polly也回过头来打趣。
演出开始,瞬间众人的目光转向了舞台上已经十六岁的白宇伦。
他有着和爸爸一样俊朗出众的外表,尽管还是长得不关妈妈什么事,但宁芫望着儿子,总是会自我安慰:眉宇神情还是越来越向我这方向跑了吧?
钢琴裁行云、剪流水;小提琴穿空谷、拨迷雾;长笛婉转清脆、恬静悠远;歌声激昂如千里鹰唳、细腻似露滴竹叶。小伦用乐器和人声,与乐团一起演绎着他的作品,即便不懂音乐的人,也被现场的氛围深深打动。
“我听到了雪花飘落的声音。”
“我感受到了对家的思念。”
在作品表演间隙,主办方来自美国的导师现场采访的时候,年轻的观众们动情地点评。
“Baron,你将来的志向,是当一位音乐家吗?”导师问小伦。
“我肯定会是一位音乐家,因为音乐已经写在了我的血液里。但我的职业方向,是想成为一名物理学家。”小伦的目光,冷峻坚毅。
台下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的感叹和连绵不绝的掌声。
演出非常成功,亲友团和观众送上来的鲜花,小伦一一接过,礼貌地感谢,然后问他能不能送给乐团的老师们。得到允许后,他把鲜花转送给了身后和他一起成就这次演出的专业演奏员们。
白昼和宁芫默默站在被人群簇拥的小伦身后,时不时替他接过来鲜花、曲谱、卡片、接受着亲友团的祝贺。
宁芫突然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演出时她完全设置成静音,一结束她就调成了震动模式,怕万一有急事耽误了,毕竟,当老板的,得二十四小时随时待机待命。
她看到来电显示,居然是Edmond。自从他带着中了命运的大奖得到的儿子和老婆去了香港,他只是时不时给Aimee发个邮件,说说近况,很少打电话,这是真有什么急事吗?
“Aimee,幼题全球宣布破产了!应该这几天就会上新闻。”Edmond的欣喜与激动,显然有点不符合他是幼题中国前主席的身份啊。
“前几年也传过好几次,这次会不会也有PE*接手?”Aimee倒是很镇定。
“这次不会了,是真的没救了!我反正已经离开幼题这么多年了,没有顾虑了。”Edmond的语气十分真诚。
“我终于可以和你说这句话了:Aimee,你的时代到来了!”
“我看好你,你重新杀回来吧!”
Edmond的电话刚放下,Aimee的手机又震动了。
“Aimee吗?幼题全球倒闭了!这可是我们文博全球最大的客户。我们还有好多货款,现在估计收不回来了。”Mr.Fürst在那端叹气。
“我真是好后悔啊!当初为什么不让你做零售呢?如果那时候坚持支持你继续开店,我们现在的格局会不会很不同?”
Aimee宽慰Mr.Fürst:“您在当时的决定,是因为当时的环境。”
“不过现在,您还反对我开店吗?”这就是等待十年,Aimee想要的一个确切答案,尽管从法律上,文博早已没有任何权利制约Aimee的欢众。但她要的,是口服心服的人心。
“当然不会反对!Aimee,你要是想重新开店,我一定会支持!你说说,你要多少钱?”Mr.Fürst的这个问题,让Aimee想起了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当时,他也问了这句话。
宁芫对白昼和小伦说:“我做了一个决定。”
“自问我的人生,如果接下来的几十年,都是这样,我会不会满意?
答案显然是:不会!
我并没有尽全力、我还有很多的空间和可能性。
对得起自己的才华-如果真有,做最好的自己,就是给此生最好的交代。”
两个她最爱的男人,一人伸出一只手,递给了她。
2018年,工作了二十五年、创业了十六年、蛰伏了十年的宁芫,重新出发,踌躇满志地开启属于她的时代。
(作者备注:PE*-即PrivateEquity,私募股权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