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将这些东西都记在笔记本上,紧接着拿出手机,对着聚落的方向拍下照片。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拿出钢笔,将聚落中的水滴形房屋都画下来,石栅的立柱也描绘记录,不肯放过任何线索。
阿星见到雪明大哥站在门廊半天不肯动,心生好奇。
他凑到雪明跟前,看见明哥画画的样子,立刻追问。
“明哥?你还会画画?”
雪明:“略懂一点。”
阿星:“那你一定是个大画家吧?你看你这个速写,画的多好啊——你之前是不是骗我的?其实你不是个卖牛杂的。也没有病重的妹妹?”
江雪明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冷冽的眼神,看着嬉皮笑脸的阿星。
“嘿嘿...”阿星立刻老实不少,不过又愁眉苦脸起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江雪明收起日志和钢笔,跟着安保大哥进了屋子。
进门时,他又看见阿星在门廊前擤鼻涕的古怪模样。
他也好奇,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怎么和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
于是他问:“阿星,你又怎么了?”
“明哥你会那么生气,这一路上总是嫌我嘻嘻哈哈的,肯定没有骗我。”阿星皱着眉头,抿着嘴:“那就是说,真的有个十八岁的小妹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受着维塔烙印的折磨。”
这番话叫雪明多留了个心眼。
他试探性的问着:“难道说,之前我讲的,你都没有听信?”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全信了陌生人的话呢?”阿星的表情非常认真:“我又不是人口拐卖案里的受害者,明哥,我不想去缅北打工啊!”
“......”江雪明听见这话时,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接着问:“你现在怎么又相信了?”
“因为我看见,你在画画的时候,那副表情...”阿星把背包扔到屋子的沙发上,和江雪明认真的形容着,解释着:“你捏着笔,就像是捏着手术刀的医生——我曾经有几次失事,最严重的一次跳伞事故,多亏一棵树我才活下来。
可是我的脾脏和半个肝都扎进了树里,当手术快要结束时,我醒了过来,当时看见的就是我的主刀医师,那位医生戴着口罩,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睛。我是术中醒来的,医生被吓了一跳,但是他还是很冷静,要救我——只想救我。”
江雪明帮助安保大哥给壁炉生火,也没多在意阿星的说辞。
“那位医生清理撕伤肌肉里的木渣碎屑,缝合伤口时的眼神。”阿星选了把老人椅靠了上去,“和你刚才画画时的眼神很像,是有条人命握在你的手,假不了的。”
江雪明没有说话,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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