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日志本用完,不然可以把这种感受记下。」
维克托两条胳膊一左一右,搭在文不才和杰克马丁的肩上,他受了最重的伤,却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几乎虚弱得难以站立。
他们往镇子外走去,沿着铁路继续前进。
维克托一直在碎碎念,他就是这样啰嗦的人——连他自己都无法忍受这种啰嗦,与人沟通时,总要强调着,希望客人能够忍受这种没完没了的絮叨,能够稍稍有点耐心,可以接受他过于旺盛的表达欲。
「朝阳晒干了岩台的水汽,踩上去的感觉让脚趾稍稍发酸,和平时背阴的岩地环境不一样.」
「空气里的尘土太多了,令人呼吸不畅,冷热交替的黎明时分
风总是来的很突然——它像一封书信,带着旧情复燃的暧昧意味,使我坐立难安。」
「西南矮坡绿洲一侧,被城镇火灾惊扰的野兽跑去更远的地方。」
「镇子里的飞禽走兽比人类要爱惜生命,它们没有房屋没有财宝,也没有放不下的爱和恨——它们终于自由了。」
「铁轨依然有牛粪的味道,或许是用畜力运来的材料,也留下了这些难以消散的臭气,我讨厌这种气味,让我想到了奥地利的乡下。我的父亲有一个大庄园,自小他会带我去田野里命令佣人干活——我恨透了那种窒息且野蛮的氛围,似乎一切都不能欢喜,不能轻松。」
「爸爸妈妈在哪里呢他们会想我吗」
维克托说到此处,几乎要睡过去,他已经太久没有喝到一口水。从酒吧区横跨三个演出会场,没来得及歇一口气,把文不才和杰克捞上岸,又得在火场里奔走逃命——在此之前,他前后受到的致命伤难以计数,体内的蛛毒也在折磨他的神经。
文不才很难想象这个纤细瘦弱的文化人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维克托好像有讲不完的故事。
「维克托老师!你需要水!」杰克慌了,想改道往绿洲去。
「他们应该不会想我吧」维克托傻乎乎的笑着:「为了把我从监狱赎出来,花了好多好多钱,我也搞不清,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钱重要——我从监牢里走出来的时候,他们要哭,交赎金建剧院的时候,他们也在哭。」
文森特这才意识到,大卫维克托已经陷入缺血失智的濒死状态。
他连忙和杰克一起,把维克托扛到了河谷边,走过七百来尺的荒地,走进一片卵石苔地,三人匍匐在小溪里,像是三条搁浅的鱼。
「杰克,我的[地狱高速公路]读过文不才先生的故事。」
维克托眯着眼,他**着上身,前胸后背全是疤痕,银猫腰带和裤腿也是破破烂烂。
他一头爆炸卷发浸在水中,勉强侧过身体去舔舐水源,喝饱了又开始讲话发问,总是那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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