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身后又传来了一声声干呕的声音,想必是缟素衣裳的妇人忍了许久,这一下没忍住反倒是严重了许多,一声声的干呕声想停都停不下来。
偏瘦的妇人也听到了干呕声,当即有些尴尬的朝着李薇竹歉意的一笑:“抱歉,这位姑娘,这是我的两个同乡,我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到琼州去奔亲戚,这不在路上被骗了一次,现在反倒是不相信任何人了。我知道姑娘是好意,可这……”
解释了原因,李薇竹心里的恼怒也就消缺了不少,更何况,身后那人半个身子都悬在了船舷外,吐得让人胆战心惊。
“夫人不必多礼,我不要银子的,只是路上遇到了,如果不出手相助,有违医者的德行。还是先让我看看这位夫人吧,想必她现在也很是不好受。”
等到李薇竹说完之后,一脸良善的妇人朝着强壮的妇人使了一个眼色,就见强壮的妇人不情不愿的让开了,但还是紧紧的盯着李薇竹的动作,满脸隐藏不住的紧张之意。
“如此就有劳姑娘了。”面善的妇人说道。
看来这几位妇人之前好像被骗的挺惨的,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警惕心这么的重。李薇竹心中默默的想着。
快步走向了一直在干呕的妇人旁边,伸手就想要解开她胸前的绑带,想要先把孩子取下。
“你在干什么?!”凶恶的妇人见状,伸手就在李薇竹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小姐。”白芨连忙扶住了李薇竹,秀眉一拧,“你在干什么?”
“倒是要问问你们要干什么?碰我的侄儿!”那凶恶妇人说道。
李薇竹的眉心皱起,手心里是火辣辣的疼,擦在船面上,想来是磨破了手皮,李薇竹藏起了手,若是被白芨知道了,定然是不会让她医治眼前的病人了,李薇竹心底有些恼火,到底还是解释道:“手中的孩子抱出来,才好方便为她把脉。若是你们真的不想……”
李薇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面善的人就说道,“刘嫂子,你帮我抱着孩子,我取张嫂子的孩子。”一面对李薇竹说道,“正是对不住了,孩子就是我们的命根子,不敢让旁人碰一下的。”
这话虽说也是常理,谁家孩子不是家里头的命根子,但是不敢让旁人碰一下这说辞有些奇怪,多数人难道不是更愿意夸奖她的孩子生得聪明伶俐?生得胖乎乎一看就有福相?
心里头存着这个疑问,李薇竹就给妇人把脉,一把脉,李薇竹就越发觉得奇怪,妇人虽然脸上在尽量的控制着面无表情,可是脉搏却跳的快的惊人。
李薇竹看着那妇人,她面色痛苦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脉搏是不会骗人的。
她在紧张什么?
李薇竹不知道妇人在紧张些什么,但也不好再问人**。
李薇竹拿出随身一直带的银针,这边强壮的妇人看到李薇竹拿出银针,刚想跳出来阻止就被面善妇人拉住了,朝着强壮妇人微微摇了摇头。可能是在顾忌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示意她静观其变,可是握紧的双手却显示出来她也没有面上显示的那么轻松。
因为先前的僵持,船上有凑热闹的便凑了过来。此时围簇的人多了,李薇竹只觉得虚弱的妇人,脉搏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