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等着谢薇兰同贝思怡说起这件事情,华氏就到宫门处等着两人了。
“干娘。”贝思怡的声音脆生生的,笑得是灿然若花,眼眸也弯起愉悦的弧度。
华氏对着扑过来的贝思怡摸了摸脑袋,手指摸过她额头的粉色伤痕处,眼里越发愧疚了,又看着她身后盛装的谢薇兰,对她微微颔首。
谢薇菊是一块儿过来的,见状上前揽住了二姐姐的臂膀。
“我没事。”谢薇兰伸手捏了捏眉心,今日里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后来回到了舞院之中,吵吵嚷嚷的,继而又是精神高度集中的晚宴,现在精神松弛之后,她的偏头疼开始犯了。
“你头疼了?”
谢薇兰的长睫在白皙的肌肤下投下黑影,应了一声。
“大姐姐让小厨房炖了天麻乌鸡汤,晚上喝一点。”
谢薇兰的心中生了暖意,“伯母回来了吗?”
“祖母和娘都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谢薇兰的眼神有些淡淡的疲倦,“也算是有长辈做主了。”
贝思怡跟着华氏上了单独的马车,就知道华氏是有话要跟她说的。她抬眼看着华氏,她有一双和华氏肖似的眼,眉毛其实并不相似,华氏和谢薇兰是弯弯的柳叶眉,而贝思怡则是浓浓的一字眉,自小母亲就把她的多余的眉毛剃了,和华氏与谢薇兰一般的柳叶眉,他们看上去就有三分相似了。贝思怡的鼻梁是有些塌的,日日按捏山根,鼻形也与谢薇兰相似,如此一来便有五分相似了。
华氏穿着海棠红的长裙,袖口上绣着绯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并无多少钗环,只是用一根羊脂玉簪挽着发髻,贝思怡却知道光那一根老玉簪便是传给谢家儿媳的古物。
“思怡今天很漂亮。”华氏温声对贝思怡说道。
贝思怡小脸晕上了粉色,“干娘说笑了。”她当然知道她今日里穿得好,因为做了谢家二房的干女儿,她的衣裙是最好的,她的气度会被人夸耀。
想到了这里,就想到了娘亲口中所说的谢家的事情来了。
谢家在京都之中宅院颇大,大房老爷谢苍玉双十中状元,官至翰林,为太子太傅,因为是本次秋闱的主考官兼出题人,这会儿在京都之郊的密云别院小住,等到秋闱之后才会回来。大房的夫人则是宫氏,宫氏与谢大老爷有一子两女,嫡长子早已娶妻外放为官,贝思怡不曾接触过。贝家长房的谢大夫人还有谢薇梅不过是明面上的抚照,而谢薇菊压根不喜欢她,这让贝思怡心中一度嫉恨。
想到了大房,继而又想到了二房的事情来了。
二房老爷谢苍瑾同样是少年得志,二九年华中探花,也曾入过翰林,如今为礼部尚书,轮着其他五部今个儿是休沐日,谢苍瑾是最忙的。谢苍瑾与华氏先是生了一对双生女,就是谢薇兰与谢薇竹了,另外则是翠姨娘,有一个如今十二岁的谢薇漪。在贝思怡看来,华氏因为翠姨娘而和谢苍瑾生分了简直是愚蠢,只是生分了没有其他的孩子也是好处,华氏只会越发挂记那已经死了的谢薇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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