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娘亲早已经去世十五六年了。”
“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死的?为何竟然没有人告诉过我们?”
檀清酒有些茫然地看了两人一眼,才低声应着:“她……”
檀清酒垂下眼:“我那时候年岁尚小,只是后来,他们都跟我说,我娘亲是因为水性杨花勾搭了野男人,被我爹爹发现,我爹爹原本是原谅了她的,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了孕,接受不了,就自尽了。”
“放屁!”沈长安额上青筋暴起:“谁说的?告诉我,我去杀了他们,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为清楚,她是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檀清酒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娘亲断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只是他们都这样说。”
檀清酒说完,才又似乎骤然回过神来,只愣愣地看向沈长安和他身边的老夫人:“您说,您女儿,您……”
檀清酒睫毛轻颤着:“老先生您也姓沈,您是……外祖父?”
沈长安仍旧在刚刚得知了自己女儿死讯的惊怒中,见周围已经逐渐有人围了上来,才深吸了一口气:“你先上车来,与我们细说细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檀清酒连忙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又动了起来,外祖母已经开始默默抹泪,沈长安脸色亦是难看无比。
唯有檀清酒低声确认着:“你们真的,是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吗?”
“是。”沈老夫人点了点头,眼眶已经全然红了:“我们是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檀清酒嘴唇微微颤了颤,半晌才又问着:“那……那为什么之前娘亲出事的时候,你们都不在啊?”
这句话,却好像在沈老夫人心头扎了一刀一样:“当时……当时檀允对老爷使了绊子,让你外祖父被贬官到了蕲州下面一个小县城做县令。我们走的时候问你娘亲要不要走,你娘亲拒绝了。”
“因为檀允的事情,你娘亲和我们渐渐的就断了音讯,最开始还偶尔有一封书信,但是当时老爷正在和檀允怄气,一直没有回,后来就彻底没有了。”
沈长安转过头,他一直以为沈念卿只是与他怄气,他从来也是自尊心强的,哪肯和自己女儿低头……
“其实后来,我们也一直派遣过几次人回景城打探消息,问檀府夫人过得好不好。每次来的消息都说,檀府夫人挺好的,一切安好。对了,前几年我们派遣回来打探消息的人来与我们说,你嫁给了定王世子。”
檀清酒微微愣了愣,终于知道了,这中间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蕲州离这里远,打探消息的人打探的,从来都是檀府夫人,而不是沈念卿。
而且打探消息的人可能一年就打探那么一次,压根不知道檀府夫人换了人。
“不是我。”
檀清酒垂下眼,神情淡淡:“你们打探到的,是檀府夫人,娘亲去世之后,刚刚过了百日,檀允就有重新扶了妾室为正室。那位檀夫人倒是的确一直都挺好的,她的女儿,也的确是嫁给了定王世子。但是,檀夫人并非娘亲,嫁给定王世子的,也不是我。”